一周以后父母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一菲有点坐不住了,再这么下去迟早要暴露的。和父母聊天的时候一菲总是问起父亲的棋友和母亲在公园练剑结识的几个阿姨,试图用这些街坊邻居把父母吸引回去。这一招很快降服了老爸,几天不下棋老爸明显手痒了,无奈张弛不擅此道,一菲这块朽木一直也没被熏陶出来,有意培养悠悠,但她还那么小,只喜欢把象棋当积木摞得高高的。
一菲见计谋得逞,索性便烧一把火:“去年回家看你们下棋,感觉陈伯伯这几年棋艺精进不少啊。”
老爸不出所料拧紧眉头,“你说老陈?你可别抬举他了,他就是个臭棋篓子,以前是现在还是!”
父亲和陈伯伯从前是同事,退休后是棋友,两人水平不相上下,但是谁都没有服过谁,一菲知道老爸现在恨不得马上收拾行李回去和陈伯伯杀一盘。果然,下午的时候他就跟母亲商量:“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孩子们都挺好的,我看咱俩回去吧。”
母亲眼睛一横:“好什么好啊,要回你回啊,我还要再陪我外孙女呆几天呢。”
“那我先回去,你批准啊?”
“回去吧,回去吧,省的离开家我还是得伺候你!”母亲说的痛快,但神情已经流露出对老伴不合作态度的控诉。
父亲有意忽略母亲的不满,第二天先行回去,离开时把张弛拉到一边,跟他说一菲脾气不好,从小被他们惯坏了,让张弛多包容她。张弛为老人的郑重无言以对,一菲在身后差点哭出来,父亲不是什么都没发觉的,只是他和母亲的表达方式不同,相对于母亲的明察秋毫,父亲大概更希望不管出现什么问题,都留给他们自己时间和空间去解决吧。
父亲回去后,一菲让母亲搬到家里来住,说让张弛去宿舍住几天。母亲没反对,只是狐疑地看着她。张弛帮腔说:“对啊,妈,你住到家里来也方便和孩子在一起,我宿舍那边条件也很好,和这边……一样。”
真的一样。
母亲就这样住了下来,晚饭不等张弛进门坚决不肯开饭,一菲屡次抗议,母亲置若罔闻,只有悠悠喊饿的时候才有效,也只是能争取到她自己的豁免权,一菲还是得忍着等张弛回来一起吃饭。对此张弛自是心花怒放,但是看见一菲怒目相视也只得收敛,每天下班了都早早回来,帮着丈母娘一起准备饭菜。悠悠这时候一般都在大人们中间跑来跑去,快乐嬉闹,无比熟悉的家庭场景,让一菲胸口憋闷,透不过气。
医院每年为一线工作人员安排一次疗养,说是疗养其实只有三天时间,在郊区医院自己的疗养中心。儿科的医生分三批去的,一菲因为一直自己照顾孩子,今年的机会几乎要放弃,后来父母说要过来,她才勉强报名参加第三批。罗圆圆刚刚结束疗养回来,无比神伤地跟她说没呆过瘾,说那里天是蓝的,湖是绿的,空气是带着香味的。一菲冷静地看着她,说没记错的话,去年我和你是一起去的。
罗圆圆从幻境中返回,“没劲!”说着狠狠瞪了一菲一眼,“不过烤鱼还是很好吃的,在湖边就这点好处。”
一菲自然知道那里的鱼好吃,但是有点好奇罗圆圆竟然还敢吃鱼,去年她们俩一批去疗养中心,到那儿的第一顿晚饭罗圆圆就被鱼刺卡住了,试过了同事们提供的各种巧招妙招都无济于事,看见罗圆圆难受地眼泪汪汪,大家终于结束了嘻嘻哈哈,几个人陪她去找中心的医生,用镊子把那根鱼刺夹了出来,差不多两三厘米长。从那天开始罗圆圆有了个新外号,叫“罗大嘴”,同事都戏谑她怎么可以吃下去那么长一根鱼刺,在罗圆圆以绝交为要挟之下,“罗大嘴”这个外号并没有被广为流传,不过那件事恐怕同行的人几年内都不会忘记了。
母亲批准了一菲要和同事去疗养的请求,答应这几天帮她接送孩子,不过不停追问都和哪些同事去,为什么不能带家属。第一个问题一菲如实回答,说出几个她知道的一批去的同事名字,母亲当然一个都不知道,不过这里面没有那个叫什么梅杨的,她好像放心了一些,然后非常不放心地审视一菲的表情,揣度她是不是在说谎。第二个问题张弛代为回答,“妈,这是他们医院自己的福利待遇,不能带家属的,我们医院应该也会有的。”
一菲问老妈这三天要不要临时找个人帮忙,老妈怒目相向:“在你眼里我已经老成那样了吗?再说不是还有孩子爸爸吗,用别人干什么?”
“不用就不用呗,干嘛发火!”一菲不悦地嘟囔。真要找人帮忙她也得费些脑筋呢,父母来的这些天她给陈阿姨放了假,一是容易让人起疑,另外两个老太太在一块,保不齐就都拿出诚意推心置腹了。
出发的那天,一菲在车上看见了杨宇城和梅华,两人都坐在前面的座位,一菲和几个年轻同事从身边经过的时候,听见他们在聊工作上的事,一菲能感觉到她经过时杨宇城的视线在她脸上一扫而过。
有同事抱怨怎么和领导赶在了一批,一般副主任以上级别的都是第一批去,大家都乐得避开他们,为了表达阶级立场,大伙隔着几排坐在了他们后面。
看见杨宇城和梅华坐在一起,一菲心底升起异样的情绪,一个声音在为他们状似亲密的互动欣慰,另一个声音却为眼前的情景不悦,一种类似醋意的感觉,这让她心生惭愧。因为从事实上来说她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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