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菲夜班,她照例要陈阿姨把悠悠接回来直接送到医院去,得知她要带悠悠上夜班,张弛第一时间强烈反对,说他完全可以照顾悠悠,在一菲不方便的时候。一菲说孩子注定要适应她的这种生活,她不可能不上夜班,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总去麻烦别人。
“别人”两个字让张弛顿住了,许久才说:“我是悠悠的父亲,不管……以后我们俩怎么样,我同样有照顾她的权利。”
一菲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过多争论,只好同意这次让他代为照顾悠悠,并且再三强调悠悠很适应和她一起的生活。事实上在张弛来这里之前,碰上夜班悠悠都是在妈妈的值班室里过夜的,孩子总是比大人想象中坚强,刚开始一菲很心疼,倒是悠悠对妈妈单位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在那里过夜睡眠似乎也没受太大影响,慢慢的一菲也习惯了。晚上事情不多,值班室显得尤其空旷,有悠悠陪伴的日子让一菲觉得夜晚并不那么难熬。在她的婚姻出现变故时,孩子给了她莫大的力量和安慰。
陈阿姨把悠悠交到张弛那里之后,特意给一菲打电话报备,一菲很欣慰她这么做,但也明显感觉到陈阿姨对张弛的好感与日俱增,尽管才认识不过几天,言谈举止里已经一副要撮合他们重修旧好的架势。
没有悠悠陪着,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太阳落山后走廊里慢慢安静下来,加班的埋头苦干,值班的闲来无事都定在电脑屏幕前。一菲不愿意上网,这些年也不太喜欢看电视剧了,她是个喜欢明了的性格,看电视剧时太多悬念波折会让她觉得受折磨,总是着急于知道结局,往往按捺不住就去百度了,结果就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加之有了孩子以后,属于自己的悠闲时光越来越少,慢慢的这个爱好就变成了过去式。偶尔想要放松一下也会选择电影,这种最多三个小时告诉你故事结局的消遣方式,比较符合她现在的心理特点。
面前摊开一本厚厚的书,一菲一字一句地咀嚼里面同行们多年工作的经验,右手拿着笔无意识地在头发里戳来戳去。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一菲下意识地说“请进”,眼睛晚一步看向门口。
来人是杨宇城,穿着便装,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一菲有些讶异,把笔从头发里抽出来,起身问:“主任,在加班吗?”
“嗯,手头有点活刚完事儿”,杨宇城说着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一菲桌子上,“给你的夜宵”。
“是什么?”一菲有些不自在,但袋子里飘出的味道吸引了她,忍不住探头去看,然后不好意思地看着杨宇城。
“一些小点心,想着你和悠悠也许会喜欢,悠悠呢?”杨宇城说着四下里张望,他知道悠悠一直跟着她上夜班的。
“呃……悠悠的爸爸过来了,今晚她在她爸爸那里。”一菲有些僵硬地说。
“哦”,杨宇城不置可否地回答。用眼神示意一菲打开点心,然后说:“不忙的时候吃一点吧,我先回去了。”
“这就要回去了吗?”一菲只是想礼貌客套一下,但是当意识到这句话说的太快,而且有太大想象空间时,差点把舌头咬下来。
果然杨宇城偏头问她:“难道你还有别的事?”眼睛里满是戏谑的笑。
“没有!”一菲拼命摇头摆手,杨宇城看着她的样子笑意更深了一些,随后推门出去了。
确认他离开后,一菲坐回椅子上,拿过点心袋子慢慢打开,里面是一盒榴莲酥,是她很喜欢的那家港式茶餐厅的。心里有一根弦被拨动,泛起层层涟漪,她希望这只是巧合,杨宇城恰好买到了她喜欢吃的东西,但又无法说服自己那是巧合。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内心弥漫开来,她只能分的出那复杂的情绪里有悸动,还有担忧和迷茫。
在跟着杨宇城实习的时候,一菲和他带的几个医学院研究生相处得很融洽,这些在校学生大都跟着医院有些资历的专家做课题,虽然是学生,但是大部分时间在医院,干的活和一菲那些新入职的医生其实也差不多,不同的是他们以后未必会留在实习的医院。因为这个不确定因素,反倒使得大家相处起来更加简单直接,一菲和他们走的很近,尤其是和一个姓邓的丫头大有些臭味相投、惺惺相惜的感觉,共同点之一就是她们对榴莲这种东西的热爱。
那时一菲只是跟着各个医生后面观摩学习,实质性工作还没有开展,孩子不在身边,她有很多空闲时间,下班后如果愿意基本可以像无业游民一样快活,小邓是本地人,而且还没谈恋爱,档期空的不得了,于是常常带着一菲去探索美食,美其名曰:“接受一个城市,要从你的胃接受开始。”
一菲对小邓推荐的大部分地方不怎么感冒,口味这东西是一生的习惯,唯独对这个茶餐厅赞不绝口,尤其是他们家做的榴莲酥很有诚意,外皮纤薄酥脆,里面的榴莲货真价实,她的胃彻头彻尾地接受了,隔几天就要去吃一次,有时候没时间一起去,她们俩只要有人路过就要捎带回来一些给另外一个人。
有一次小邓给一菲带回来一盒,神秘兮兮地跑过来:“赶紧吃,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俩,但她还是压低声音说话。一菲问她:“干嘛这么小声说话,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
小邓看看杨宇城的位置,“没办法,我跟着杨主任实习都留下病根了!”那时候一菲正在杨宇城的办公室实习,小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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