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不爱我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老掉牙也要在一起吗?”张弛红着眼圈问。
“我爱你,我一直爱你,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件事,你让我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我的生活已经不一样了,我做不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弛紧紧抱住一菲,两人的泪水互相流在对方的肩膀上。
“宝贝,我们好好地,不分开,好吗?”张弛柔声说,一菲只是哭,不住摇头。
过了好久,一菲终于平静下来,擦干眼泪问张弛:“是你去跟爸妈说,还是我们一起去?”
“我不同意!”张弛说,抓住一菲的手不放。
一菲看着他说:“罗艳艳让我放你们一条生路,现在是我请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也许分开后我会后悔,当我想回头的时候你已经不在原地,但是现在我只想离开。”
张弛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一菲想,早知道这么难过,为什么要做让我难过的事呢。
悠悠醒了以后,俩人擦干眼泪,如常陪伴孩子,一菲的平静让张弛感到绝望。晚饭后张弛一个人去了父母家,说了一菲要和他离婚的事,包括起因。父母把他痛骂了一顿,又拎着他回到自己家,当着一菲的面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婆婆哭着说你们离了孩子怎么办,早知道这样当初你们就不该要孩子。一菲也哭,孩子是她最在意的,她说她会照顾好孩子,她要把悠悠接到身边,除了悠悠她什么都不要。
婆婆一直坐在沙发上,牵着一菲的手哭,那架势一菲不回头她是不会停下来的。悠悠看见奶奶和妈妈都哭了,凑到跟前,说“妈妈别哭,奶奶别哭”,小脸蛋一抽一抽的,眼泪也噼里啪啦掉下来,一菲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样。
有一瞬间她在心里问自己,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做不到,她不想让悠悠在父母貌合神离的环境中长大,不想她的童年是在父母的争吵和泪水中度过,长痛不如短痛吧。
一菲咬紧牙,任凭婆婆怎么哭诉都不肯妥协。逼得急了,婆婆甩开她的手:“不是你也在外面有人吧?要不这么急着离?”
“啊?”一菲气得满脸通红。
张弛赶紧拦住母亲,“妈,你说什么呢?”
“我不管!”婆婆几乎是跳着脚说,“反正你们这个婚不能离。”说罢冲到卧室的抽屉跟前,粗暴的拉开翻里面的东西。
“妈,你找什么?”张弛跟过去问。
“结婚证,把你们结婚证给我!”张弛帮她找到结婚证,婆婆一把揣进兜里,“没有这个,看你们怎么离!想要拿回去除非我死了!”老太太不哭了,抓住了救命稻草,神情里似乎有一丝得意。
一菲无奈的看着婆婆,泪眼朦胧,张弛偷偷松了一口气。
“一年,要离的话也一年后再说。”进屋后一直没说话的公公发话道。
看着一菲,他说:“孩子还小,就算你俩真的过不下去了,也为了孩子将就一年。这件事是张弛不对,我们没有资格要求你的原谅,但是作为过来人,希望你们考虑清楚再做决定。”老人的头发好像一晚就白了好多,一菲看着也很难过。
公公平时不干预他们夫妻的事,一菲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最后只好同意,前提是她要把悠悠接到身边自己照顾,婆婆立即要发作,被公公按住了,他跟一菲说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不容易,如果你想带悠悠过去,让你婆婆也跟着过去吧,一菲摇头拒绝了,从今以后她只能靠自己。
她并不认为一年后她和张弛能重修旧好,这一年的延期不过是给老人一个安慰和缓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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