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杨宇城去收银台结账,他清楚有自己在的地方一菲会有多不自在,在允许的条件下,他愿意让她轻松一点。
一菲刚来医院时,杨宇城像对待任何一个新来的同事一样,有问必答,但不是有求必应,他的性格本就不苟言笑,加之作为儿科主任平日对同事要求自然会多一些,他清楚有些年轻的同事在背后叫他“白山老妖”,但这并不会令他做出改变。一菲从没有开口求过他,不仅是他,她似乎非常害怕给别人添麻烦,有一次甚至是儿科的同事提起一菲的丈夫和孩子在外地,这几天孩子生病了,一菲担心的不行。他知道了之后给了她一天假,她给了他真诚的笑容。好像从那一次开始他注意到一菲,她喜欢笑,笑的时候眼睛很漂亮,笑容像春日里的阳光,真诚温暖。她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有点呆呆的,带着一丝拘谨;她喜欢穿休闲装,不穿白大褂的时候几乎都是牛仔裤,她很容易害羞,他不止一次看见她不知为什么红了脸,甚至连耳朵都红了;她很倔强,认准了的事情会花十二分的力气去做……
取得实习医生证书后,一菲有一个月的时间跟在杨宇城身边,每天跟他学习如何接待患者。勤快的她会早早到办公室,让他的办公桌纤尘不染,让他的杯子里永远装着热水,在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签字的时候,她会默默递过来一只笔,那一刻杨宇城有微微走神,但一切在一菲做来都是那么自然。杨宇城知道她在其他元老医生那里也是这样,这是对他们专业经验的尊重,没有别的含义,自己也没有获得过任何特殊的对待,但一菲的存在还是让的心渐渐不平静起来。
那段时间里,杨宇城发现自己很期待上班时间,前几年倦怠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上班对他来说突然又变成了一件快乐的事,和那个有着温暖笑容的小医生共处一室,让他觉得安心自在,而这种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他不愿意往更深的地方想,因为现实不允许。
他是已婚男人,尽管他的婚姻从几年前开始就变成了“僵尸”,但这也没什么分别。而一菲也有自己的家庭,从她偶尔寥寥数语中可以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生活很满足,尤其她的女儿似乎带给她莫大的快乐。杨宇城曾想,只要能偶尔看见她,看着她积极的工作和生活,像其他同事一样拥有她的笑容就好,那么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里也算有了一线阳光。
一菲转去跟别的医生实习的时候,杨宇城被迫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上了这个小她十岁的同事。事实上,他们之间的交往并不密切,杨宇城甚至找不到自己动心的理由,他说不清喜欢她什么,她不算活泼开朗,和大部分人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也许是因为级别关系,一菲看见他的时候会微笑,然后简单的打招呼,仅此而已,他们之间说过的话加起来恐怕还不够一页a4纸。
杨宇城想过要控制这种不该有的情绪,但他似乎没有控制好,因为他发觉一菲在有意无意的躲着他。当她看见他在电梯里时,她会故意放慢脚步等下一班,当他们组织集体活动,她的眼光几乎总会跳过他。
内心久违的痛感让杨宇城清醒了一些,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们没有以后。
如果不是那一天发生的事,也许他们可以永远像同事一样简单的相处,一菲会像从前那样在偶遇时对他微笑,礼貌而周到。但是没有如果,每次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杨宇城都觉得懊恼,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十岁的男人应该做的事。
儿科里女医生多,有些在医院里已经呆了十几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对这一点杨宇城已经见怪不怪。一菲刚刚来医院的时候业务不熟,大部分时间在帮别人打下手,注意到她的人不多。到她通过实习医生考试,院领导注意到一菲的努力,也有同事反映一菲在照顾病人的时候很耐心,有自己的方法。这一方面和一菲之前有过几年工作经验有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是做起事来很“钻”的人,尤其以三十岁“高龄”来到医院,她的压力很大,急切的想要把工作挑起来。院领导找一菲谈过几次话,有一次还点名表扬了她。谣言就此而生,好听一些的说一菲和某位副院长是故交,那位副院长从前在一菲家乡工作了好几年,两家早就相识。难听一点的版本杨宇城也听过,但他并不在意,虽然他和一菲认识也不到一年,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一菲不是那样的人。
有一次电梯人太多,杨宇城走楼梯回办公室,在楼梯拐角看到两名女护士凑在一起咬耳根,声音很低,但他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你听说了吗?儿科新来的的那个什么周一菲,和上面的老赵关系不一般。”说话的人用手指了指上面,院领导办公室在顶楼。
“真的吗?看着不像啊。”另一个说。
“这种事能看出来吗,跟你说,她……”说话的护士注意到对面走过来的杨宇城,生硬的止住。
杨宇城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经过时停下脚步说:“儿科养的闲人是不是太多了,没事做背后说同事坏话。”
两个小护士愣住了,一个机灵点儿的拉了拉另一个,两人红着脸快步离开。
找一菲谈话的赵副院长从前确实在一菲家乡工作过,这一点杨宇城也知道,但他并不相信关于赵副院长和一菲的谣言。赵副院长身居高位,这种谣言是传不到他耳朵里去的,一菲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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