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雪刚好扯在他未愈的伤口上,疼的月明惨叫一声,船雪感到手上暖暖的,湿润的血液,带着强烈的咸腥味染红了她的指缝。她赶紧松开手,扒开他的衣服,伤口都成黑色的,周围化了脓水,肿的像萝卜,“怎么都感染了?没有人给你医治?”
问完,船雪就后悔了,这是地牢,谁会给一个囚犯医治?何况他是将被斩首之人。随着拓跋晃越来越急地催促,她下了一个决定,现在一定要把月明带走。
拓跋晃见船雪架着月明往出走,怒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走了吗?他受了重伤,你们能逃到哪里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你要么杀死我,要么让我带他走。”船雪道。
拓跋晃气的只吐出一个“你”字,话音一转道,“就算我放你们走,你也出不去,父王已将弓箭手派在这里,出去只有被乱箭射死,要救他也不是不可能,需要从长计议,你这样横冲直撞,只能害他丢了性命。你先回去,我可以先给他处理伤口,保住他的性命。”
船雪来不及思虑,拓跋晃的话就像救命稻草,她若一个人杀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再带一个受重伤的人却是难上加难。只能先出去,再想办法。她将月明扶回去,“我一定会像办法救你出去,等着我。”
“你不要再来了,我根本不想看到你。”月明冷淡道。
拓跋晃拉了船雪往出走,出了地牢,他们跑到郊外的树林地里,船雪痛哭道,“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
拓跋晃不忍见船雪伤心,上来安慰,船雪突然给他跪下,吓他了一跳,忙搀扶她道,“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太子,你既然能帮我,一定能有办法救救他,我求求你,只要能救他出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月明是无辜的,如果我不去找娘,胡夏也不会破城,月明也不会受此牵连,一切罪过都是我的,与他没关系,你们已经占去胡夏都城,就放月明一条生路吧。”船雪哭道。
“楼姑娘,虽然北魏与胡夏势不两立,但我们不会为难百姓的,天下不统一,战争不会断,受苦的还是百姓啊,这也是情非得已,我也不喜欢战争,你容我想想办法,我去面见父王,你先起来。”拓跋晃道。
船雪见拓跋晃管这事,这才放心的站起来千恩万谢。
一连过去了三天,船雪见拓跋晃一直不来找她,每次去求见,都被阻拦,她一方面弄不清母亲与北魏的关系,又怀疑拓跋晃骗自己,心生恨意,决定去刺杀拓跋焘,只要拓跋焘死了,夏国之仇,杀父之仇也算报了。
拓跋焘喜欢曲梅园看皮影戏,她在暗处,他在明处,在那里行刺最好。她打听到今天下午拓跋焘会来梅园,她自己装扮成送茶侍女,并将匕首藏于托盘底部。一步步朝着拓跋焘走去。
拓跋焘身边坐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偏着头,船雪看不清模样,拓跋焘却显得很专注,给女子说着什么,好像很忧伤的样子。
船雪低着头,心虚地踩着每一步,只到近前,她准备放下茶碗的时候,突然从托盘底部抽出匕首刺向拓跋焘的心窝。
拓跋焘好歹也是练过武功的人,内力深厚,那一瞬间的动作,完美无缺,若是换作常人,早就做了刀下亡魂,但他是拓跋焘,反应迅速,机智敏感,匕首刺过来的风捩,让他恐慌地握住船雪的手腕,再向上一掰,当啷一声,匕首落地。拓跋焘反手一掌将她打了出去。
船雪重重摔倒地上,护卫队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船雪看到那女子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心中的怒气与身体的疼痛冲的她昏迷过去。
当她醒过来,发现拓跋焘竟然没有杀她,而是平安地躺在娘亲的榻上,娘亲和蔼地看着她,给她擦着额头,她一把将毛巾丢了出去,怒吼道,“你和拓跋焘什么关系?你竟然和他们一伙的?”
“你别误会了,我找他,想让他放了月明,怎么会和他们是一伙的?”赫连香解释道。
船雪激动的情绪调整了一下,但她仍旧不解道,“他为何会召见你?你若何他没有关系的话?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娘,我娘怎么会认识拓跋焘呢?他为何没有杀我?”
“我和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我救过他的命,所以我才见他,要他放了月明,他说放你一次,算是报了我的恩。”赫连香继续解释。
船雪的愧疚感油然上升,“对不起娘,我刚才误会您了。那他有没有说放了月明?”
赫连香摇摇头道,“他说只要他交出阴兵符,才能放人。”
“不行,阴兵符还得镇压水患,交给他,水患越来越严重,谁能治理了?百姓如何生活?我去找太子。”船雪说完从床上跳下,换了干净衣服不顾赫连香的阻拦跑了去。
刚进太子府,船雪与拓跋晃撞了个满怀,两人不约而同道,“我正找你呢。”“你先说。”
两人相互笑笑。拓跋晃道,“父王要封你为太子妃了,月明也可以放了,胡夏的百姓全部无罪赦免,还答应让我们一起治理沧浪之水。”
拓跋晃说的很兴奋,他心仪船雪已久,却见船雪听了后绷着脸,明显晴天转多云,刚才的兴奋劲被泼了下去,“你不高兴?”
船雪强颜欢笑道,“没有。为什么要我做太子妃?难道也是为了兵符吗?”
“不是,绝对不是。父王并没有逼你交出兵符,他说治理天下靠的是民心,而不是通过兵符用武力镇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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