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是费了老鼻子力气才将这小姑娘哄好,张银铃终于破涕为笑,说道:“你自己回家去吧,我要去王婆家作活了。”
啊?我这初来乍到,路都不认得啊,哪回得去啊?张小天眼珠子一转,一捂肚子,眉头立马就变得苦巴巴:“哎哟……”
张银铃着急问道:“哥,你怎么了?”
“我昨晚只是喝了酒,到现在都未沾一米呢,哎哟不行了,饿得头晕眼花了,你快些扶我回家吧。”
“好吧,那先回家吧,我给你熬些粥喝。”
张小天撒起谎来是根本不用打腹诽,演技天然而成,张银铃信以为真,搀着他小心往家里赶。
这时张小天突然发现妹妹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细看之下,才发现她膝盖处的裙子破了一块,沾满了草土,想来是今天早上得知自己上了公堂,急跑之下跌了一跤,甚至都来不及拍净尘土。
张小天心里又泛起暖意,唉,古代的妹妹就是好,跟二十一世纪的小太妹完全不一样。
经过街头巷尾几番穿梭,避开不少挑夫担郎和菜肉贩,张小天终于来到这个北宋的家。
呃,怎么说呢,第一眼张小天就傻眼了,这地方真的能住人?
只见前面一幢破旧的泥屋,院门一扇门板消失了,院子里臭哄哄的,污水横流,几只鸡鸭正在散步,几只木架上堆着竹箕,晾晒着干枯的药草。东西两间狭小的厢房,低矮的门檐屋瓦,里面黑乎乎的。
“哥你先坐会儿,我给你熬粥。”
张银铃把张小天搀进一间房内,说了一声便钻入了厨房。
这就是我的房间吗?张小天四处打量,屋子很小也很昏暗,到处都是霉湿的气息,只摆放着一张床和一只书桌。
这兄妹俩的生活真是清苦,真难为银铃这小姑娘了,张小天心道。
盏茶功夫过去,张银铃端着一只饭碗进来了。
张小天也确实饿了,当即将碗接了过来,正想扒筷,又怔住了。
这是粥吗?也太清淡了吧?米粒都没有几颗,飘着几块孤零零的老菜帮子。
银铃一看他这反应,便脸红地解释道:“哥,你好歹吃点吧,前几日作活的钱,王婆都还没有结给我,家里就剩这点米了。等我下午去拿了钱,今晚割块肉回来。”
张小天暗叹一声,没说话,吭哧几下便吃完了。
银铃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平日里十分挑剔的哥哥这次竟难得的什么也没说。
当夜。
张小天躺在床上,抱着霉气阵阵的被子,瞪着屋顶发呆,直到现在,夜深人静了,他突然有些不适应了。
穿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呢?或许,这是一个梦也说不定?也许明天一觉醒来,又会发现自己仍旧要挤公车上班挨领导骂了。
张小天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于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翌日一早,他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来,定睛一看,依旧是残破的墙壁、破烂的窗棂、木梁旧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穿越也像是那啥啊,既然反抗不得,那就好好享受吧!”
张小天收拾情绪,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干脆跑到院子里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过了几天,张小天每天早起锻炼着自己羸弱的身体,银铃白天都要出去做些浆洗缝补的活儿来补贴家用,他便趁着这个时候跑出去到处逛。
经过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和旁敲侧击,他对这里已经有了粗略的了解。
他所在的县叫清仁县,属杭州管辖,离杭州只有百来公里;清仁县人口众多,好在良田也不少,粮食收成好,老百姓倒也生活得下去;一条清河贯穿县城,给这里带来不少商旅;
家中只有兄妹两人,自己则有着一个秀才之名,前几日前往杭州进行州试,结果前身这个倒霉蛋竟拉肚子拉了几天。
这倒霉蛋几乎都没怎么答题,怎么可能中榜,眼看举人离他远去,下一次科考得三年后了,这家伙越想越不忿,一回到清仁县便跑到醉仙楼去喝酒,醉酒后躺路边,结果不知怎么的挂了,然后就被二十一世纪来的张小天灵魂鸠占鹊巢。
前身在这片风评也不怎么好,原先只识得死读书,人情世故是一概不懂,后来又迷上了烟花柳巷,家里穷也就罢了,这货居然还拿家里值钱的东西去典卖了,跑到青楼去与那些富家公子争风呷醋,还动不动对妹妹拳打脚踢。
这几天张小天出门,没少让邻居指指点点,白眼不断,看得出来,自己并不受待见。
“唉,这前身惹的祸端还得我给他擦屁股。”
经过这几天,张小天也终于适应了宋代没电视没电话没网络、要啥啥没有的“原始”生活。
银铃觉得这几天是她自从父母去世后最开心的几天。
哥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对她冷言冷语,不嫌弃粗茶淡饭,也没往那些风月场所跑,更不像以前那般冷漠,甚至偶尔还给她讲笑话。
哥哥真的变好了呢,银铃心想道,她没有多疑,只是打心底里欢喜,还上了几柱香给爹娘,能让哥哥迷途知返浪子回头。这天,银铃从外面一路小跑回来,小脸汗津津的,看到张小天后笑逐颜开:“哥,你还记得林清雪林姐姐吗?”
废话,现在我除了你谁都不认得!张小天假装思考,然后一拍大腿:“啊,她呀,怎么了?”
“我方才见到她父亲林伯伯了,这才知道前几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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