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碧青波,悠然拂荡,万物又似原样,只倒影之中多出三人,鼎足之势,各距十几丈,无声无息。
寂静良久,齐品臣扺掌赞道:“好剑势,游龙宫主风采依然,惊煞吾也。”游龙异天扶手回以礼,道:“品尊别来无恙。”又望斋心同道:“尊驾可是百纵阁阁主?在下九游神兵宫游龙异天。”斋心同回礼道:“正是某人,久享宫主大名,常日思念,却因俗事不得登门拜访,斋某之过,今日得见,终了心中夙愿。”游龙异天道:“阁主太客气。”两人刚认过,齐品臣忙插道:“闲话莫说,吾闻宫主有一宝物名收天神鼎,内有千丈之广?不知真否?”“不假。”齐品臣又道:“今有一事,需借宫主宝鼎一用,不知愿否?”游龙异天往腰上取下一锦囊,约掌心大,鼓鼓囊囊,随手扔给了齐品臣,道:“内中已装一些物什,约占百丈空间,不知余下九百丈够用否?”齐品臣:“足矣。”游龙异天又以用法告之,事毕,三人一齐回到岸上。
因巨妖一激,齐品臣知浩偌之舟必不可少,众人也明了,无有他议,则由齐品臣与斋心同带上收天神鼎先去寻水隐门昌无勇,余人在此等候。以齐品臣与斋心同二人之能来去则快极了,无如之前一般,齐品臣择了最近之路狂奔而去,一路上偶有遇人,二人也不管,直冲而去,仅一个时辰就出了洞。
恰时,正值昼间,旭阳高照,云朵飘飘,风和逸丽,不由令人懒引上心,齐品臣聊赖的伸着懒腰,打了哈欠,洋洋道:“斋兄,百纵阁乃天下第一门派,势力广布,吾司仙宗山坳里的穷僻小宗,找人之事实在有心无力,因此此事只能仰仗斋阁主,吾则先回司仙宗取剑,若然又要惹斋兄责让,斋兄若有消息再知于在下,齐某定片刻不耽赶来助阵,祝兄好运。”言讫,人已无踪。斋心同气恼不已,这厮拿着宝鼎却要偷懒,然人已去,亦无奈何。
南定州触于圣武国极南之地,约六百万顷之地,呈蟹状,尾北,钳南,望海中夹去,遂生内海,海阔三百万顷。内海之内又有无数川涌之流倾汇而出,泛川之阔,竟千丈不止,又有谷雨河,源起山间谷雨,遂有此名,下游之水,岸对相距,千丈万丈,渺渺之数,河之域广,可括圣武西壁全境,直将圣武之西流断,而北启、初蕴和泰凌三州恰其域内,河游至此,河间虽不比下游之广,然水面依旧阔抵三百丈。
斋心同弄析水势地形,再合曲悦倾所言,料定那水隐门主昌无勇定会驶着浩偌于此行来,遂令弟子多沿水路打听,布令已去,门势之人敬速而行,视作天下一等大事。
至于斋心同?笑话,齐品臣能偷闲,斋心同岂能堕于后?遂寻了一景色优美的名庄宝地,择一幽静凉亭,叫上美酒珍馐,摒去众人,独斟自饮,惬意足然。
舒闲良久,忽地一惊,眯眼望去,只见院落中凌空飘下一女子,阳光下妩媚嫣笑,美落碧庭,青装霓裳,耦腕披帛,雪肤诱隐,沐发黑凛,柔然飘飘,女子远远道:“阁主好雅兴。”灵音脆脆,莞耳扣心。
斋心同急忙起身,迎了上前,惊道:“香主忽至,如似仙临,惊煞某也,醒目数下,方知不是醉后又现梦中之情,香主请快快入坐。”躬身迎手,恭似迎客小生。女子叹道:“阁主每次都这般美言欢我,令我又悲又喜。”说罢,施步盈入。斋心同随身半步,问道:“何谓又悲又喜?”入了庭轩,香溢满堂,女子不落座,直面远处绿茵山灵,回道:“树无皮则死,人无衣则羞,这人有眼,也有心,而树无眼,更无心,遂人识美丑,而树无知,这人有心呐,除了遮羞还知美丑,可惜却只会用眼睛看,这美与不美不说,只是美入了他人眼,满惬的却是自己内心的虚荣。我所喜,乃是能受斋阁主誉赞,那虚荣之心大为受足;所悲者,乃是人有眼,却不能见树下之朴根。”斋心同摇头一笑,斟满一杯,轻啜一口,道:“朴根之上覆着厚土,不能见视亦是常理。再说,人之爱美也非全为虚荣,这人心,它总是空的,一空就冷,这不就得找东西填实了么?眼中看着漂亮的自己,耳边听着那赞美的话,暖暖心,也总好过孤零零的面对这冰冷的世界。香主既不喜花言巧语,那斋某不说也罢。做人真是难,恶语伤人,谀言又惹嫌,唉。”此香罗云赫然转过身,凝视斋心同,幽道:“可不知心也有口?”斋心同陡然一怒,喝道:“香主若是为谈心而来,那就请回。”女子婉然一笑,悄然融去了那丝凉意,轻道:“这就恼了吗,比品尊可差远了。”闻此激言,斋心同反消怒焰,启扇闲摇,饮酒不言。良久,此香罗云赞道:“阁主也是奇人,我常好奇,斋心同何能得品尊视为大敌,今日方晓。”斋心同一笑置之。此香罗云叹道:“好罢,闲话莫说,事备何如,望阁主道来。”斋心同无所欺隐,将洞中细事,悉数与之,密议良久。
再言齐品臣,实则并未直接归门,而是寻了王河措须,与之私议半晌方才回了宗门,略做一番安排,便直往宗内无尽天峰而去。
无尽天峰,乃是一浮空之山,司仙宗门内有三座高峰,鼎足之势,一主二副,皆为脉主之峰,鼎聚一处,实为罕见,又有前人布下奇阵,汲三脉之力,俱合主峰之上,因力甚瀚,欲而喷张,遂使峰顶之地,裂断而起,飘凌于空,距地三百丈高,又建浮空之梯,每阶隔十丈,绕环而上,常人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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