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军提出来的计划和要求,李适是知道的,前面和张军私下讨论过,这会儿张军再提起来,是说给李勉李晟这些人听。
皇帝同意还没用,起码得首相也同意才行。
而李晟这会儿兼中书令,是次相,意见也是相当重要的。
“你想节制东西两川?”果然,李晟马上警惕起来,问了一句。
“大唐现形之下,还需节度使如何?”张军反问了一句。
现在大唐的形势,还需要保留节度使干什么?其实节度使不过是个代指,两个人说的都是军队。
前面说过,李晟这个人确实忠勇,能征善战,文治方面也相当有手腕,就是权力欲太重,有些贪功。
要不然也干不出来往酒里下毒的事儿。
而且这个人有点小心眼,特别记仇,是个沾上就比较麻烦的人。主要是这老头报复心强,有时候根本不顾全局。
他一个,李抱真一个,都是那种能为了私愤在战场上扯别人后腿的人。
李适,李勉两个人都看向李晟。
李晟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说:“巨唐糜乱均来于节度,此际四镇剪除,确是罢除藩镇之大好时机,此事,某无异议。
但,大唐有藩镇,有团练,有边军,州县半数皆戎军事,民间藏兵无数,此事又该如何?”
大唐不只是文武不分家,军政也一向没有分家,大多数州刺史和县令本身又是地方军事长官,手里都有军权,也有兵马。
不同的只是一个数量上的问题。
而实际上,这些团练和州县之兵,大多数时候其实是充实了地方的治安保卫任务,只凭官吏是整治不过来的。
李晟的意思就是,削藩这事儿我没意见,但是地方上的这些军队怎么安排?
把问题又扔回给了张军,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他还兼着天下兵马副元帅之职,如果这些团练边军州县之军全部取消,他手里也就只剩下实际权力掌握在大监手里的禁军了。
那时候张军就是一家独大,成为了大唐实际上的唯一的战斗部队。
边军不能算进来,因为除了皇帝谁也无权也不敢动边军。
虽然这个时候事实上边军已经大不如前,甚至主要战力都进了神策,但边军仍然是大唐疆域的唯一守护力量。
“陛下,”张军冲李适拱了拱手:“臣建议,大唐现在军力一分为三,边军守卫,皇家陆军主攻,而地方军武则可划归内卫之责。”
这里没禁军什么事儿,那是皇帝自己的亲军,大臣没有资格指手划脚,所以不计在内。
“哦?何为内卫之责?”李勉问了一句。
“警视察看,维持地方稳定,从事地方治安。可在兵部下设内卫署,于各州设内卫局,县设分局。
由兵部垂管,地方监督,专行侦察断案缉拿之责,巡视城坊覆灭匪类,拱卫安宁。取消州县戎军事之职。”
“司曹如何?县尉何去何从?不良帅统不良人如何?”
“司曹即为各州局长,专任职属,向兵部报备,县尉可为分局局长,统率本县兵员。
至于不良人与不良帅……陛下,臣以为,大唐当建情报司署,对外邦行侦探,对内行守卫,不良人或可从之。”
“谁来统属?”
“自然还是兵部。”
“即为刺探,如何对内?”
“缉拿外邦细作,监视外邦人员,守卫大唐机密,访断泄密之事,发现不轨之人,即为守卫,涉国家安全。”
“去外邦细作……难免有失国体啊,我赫赫大唐,如何行此鸡鸣狗盗之事?”
“国家安全才是大计,细作亦并非全凭恶意,惟小人之心不可无,探测消息而已。遍数各都上州县,暗中窥探者可少?”
“如何保全大唐大国之风?”
“首相,国与国何来风度?唯拳头大小罢了,而国与国何来长情?唯利益纠缠罢了,于其蒙头鼓内,何如了然于胸?”
“如此,兵部将一枝独大矣。”李泌从经济角度分析了一下:“必将倾压五部,而糜耗陡增。”
“此即为另一件事,”张军接过话头:“陛下,首相,次相,某以为,若欲国度安宁平静,政军必须分离方好。
臣建议行军政两院之职,政院以次相着领,以尚书省为主体,仍辖六部如旧,只需以财部替换兵部即可。
军院由陛下亲任首席,由某与各帅分职而管,辖兵部,边军,陆军诸部,不涉政务专司军伍,行卫国护民开疆拓土之责。
而首相领中书省,行统管监督审核之职责,统筹军政,审议重大,谏议参谋。”
张军没提门下省,那是皇帝的地盘,犯忌讳。事实上,门下省就相当于皇帝的私人参谋部,发令中心。
在有唐一代,门下省的权责达到最高点,就任者都是皇帝最信任,最信赖的人。
门下省侍郎以下,设左散骑常侍,左拾遗,左补阙,都是顾问职务,另有谏议大夫负责面谏,给事中一个五品小官,分判省事,负责审驳皇帝的诏敕。
另有城门郎,管理宫庭门户,符宝郎,管理皇帝的各种印信。
除了给皇帝提供参谋,接受日常询问,提供各种建议和意见,拟定诏书敕书以外,门下省事实上还负责监督皇帝。
他们可以驳回皇帝的命令,请皇帝重新考虑,或者将某事压下,等皇帝冷静一段时间再议。
就比如李适多次想重新启用卢杞,除了李勉反对以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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