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燧亲手测试了一下三棱刺的威力,又试射了大风团这种‘奇型怪状’的制式全铁弓,心里对张军的印像一再的深刻起来。
有此利器,天下何人能敌?若此利器通配大唐军伍,那大唐军队何人能敌?
马燧这会儿才感觉张军所说的收疆扩土这个目标清晰了起来。难怪人家敢说这种话还好像挺轻松的样子,原来是真有所倚仗,不是吹牛逼。
想了想张军的建议,天下共分两军,一支拱卫京畿皇城与皇帝,一支守土护疆收复故土向外征伐。
张军的建议是由他马燧来担任这支外军的统帅,而且张军愿意担任副手带兵在外。
想到这里,不知怎的马燧就感觉自己的内心顿时有些火热了起来。感觉,不错呀。
而且他已经得了太原府的来信,知道凤翔大军一路南下只是要各地州县正常的供应了后勤物资,其他可以说秋毫无犯。
别看大唐的军队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都成了习惯,但那是祸害别人的地盘,一听有大军要经过自己的地盘那也是又惊又急的。
这也让马燧对张军的好感不断的提升。
“报,大帅,各部集结完毕,请大帅示下。”马燧的牙将进来禀报。
“你家郎君现在何处?”马燧把手里的弓还手大风团战士,随口问了一句。
“回马帅,我家郎君随中军正往襄陵。”
“好,待某取了河中再与你家郎君相会。”马燧点了点头严肃起来,拿过地图看了看,开始排兵布置。
张军给他带来了强大的信心,同时也有同样强大的压力,这一仗马上就变得不再轻松起来,他觉得需要打的漂亮一些。
只是他只看了刀看了刺看了复合弓,却没看到最重要的特种箭支还有霹雳营和铁雷,注定这一仗打的还是需要辛苦些。
而且他也不好意思让李纳部协助,人家刚打了两个州又跑过来护着河东的渡河安全,这就已经是恩情了。
然而这会儿满腹心事的马帅却又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凤翔部为何打的这么快?小食起征,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三州已破。
连破三州到是也没什么,这会儿打仗还是比较玄学的,很多时候胜的习里糊涂,败的不明不白,顺起风来那就是势如破竹,败兵如山倒,根本挡不住。
但大胜之下却没有溃兵,这就相当奇怪了。
就算你武勇非凡,敌军被你阵斩一半(这是不可能的),那另一半呢?不跑?要是真有那么坚决能这么快就败了吗?
败军哪里去了?基本上都伏降了。
人面对未知的那种恐惧感让他们连跑都不敢,除了少数将领因为耽心被杀惶然而逃,大部分李部战卒直接就弃弓伏地,被凤翔收编了。
唐代战场上的投降都是伏地,把刀和弓放在一边四肢着地表示放弃抵抗,跪是不行的,因为跪姿一样可以放箭。
再说一次,从唐代往前,跪的含义和现代是不一样的,只是一种日常的正常行为,与其他一切都没有关系。比如日本。
河东大家依次上岸集结,然后一支一支的被马燧派了出去,从渡口兵分三路,向东,东南,南三方包兜而去。
因为有李纳和王武俊在北方监视,东边的昭义军正在攻打绛州,河东军的这一仗丝毫不用顾忌四周安全,只管冲锋便是。
因为刚有李纳和王武俊以摧枯拉朽之势平推了隰吉晋三州在前,又有垣城瞬间失守,昭义军出中条山,围绛县,兵锋直指正平城。
这会儿整个河中地境上是一片纷乱,李部诸部已经乱成一团,各地守军纷纷弃城向西南集结。
主要是谁也搞不情状况,只知道半日之内隰吉晋三州尽失,中条隘告破,敌军自太行南下,穿透吕梁,绵山和中条,河中已无险可守。
这个就有点吓人了,再加上溃兵军将带来的恐慌情绪,李怀光几万大军这会儿哪里还有斗志?都想去河中府找心里安慰。
这里面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李怀光的大军本来就军心不齐,军士包括很多将领是被迫造反,早就心有不满了。
所以河东军将们就领略了一番当初凤翔新兵们的心路历程,像大演习一样只管行军,延途所到诸县城全是人去城空,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
申时初刻,马燧带着中军抵达猗氏,与已经拿下绛州西来,刚刚扫荡了闻喜和夏诸县的李抱真汇兵一处。
“马帅。”
“李节下。”
两个人是老熟人了,当初合作过不只一次两次,是真正经历过刀兵水火的战友,当初田悦兵围邢州,还是马燧率军解了昭义军之围。
不过后来因为杨秫李抱真对马燧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多次故意扯他的后腿甚至差点导致马燧兵败,由此两个人再不相往来。
所以说人必竟是人,再忠勇的人也是会有私心杂念的,会使性子发脾气,并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哪怕是打仗。
就像这次,明明张军已经嘱咐了李抱真拿下绛州以后不要再继续西进,但他就是带着兵马来了,就不想让马燧痛痛快快的。
其实两个人之间因为杨秫发生的那点龌龊当初李晟和李适都想方设法的调和过,马燧曾经让功于李抱真,还推举李抱真的部将为刺史,李抱真也表示事情过去了。
但嘴上说过去了和心里是不是真放下了完全没什么关系,那根刺始终都在,两个人也从那时起再未合作过。
这次因为张军,两个人再次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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