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万泽看了一眼谢朵儿，她不像是说笑话，又看了顾晴暖一眼，她虽面色平静，可却不知道，她被人说中心事的时候，会眉心微皱，此时，她便是如此。心下了然，想起那时，她失踪许久，回来的时候就抱了个婴儿回来，所有人都以为是她的，她当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抚养至今。
顾晴暖知道瞒不下去了，点点头，“可可确实不是我女儿，是我领养的。”
她一直觉得，如果那个人不主动提出，她就会一直将可可抚养长大，只是没想到，现在瞒不住。这些年，为了弥补可可，她总是给她最好的，虽然她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她，但她总会抽出时间陪她几个月。那段时间，她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陪她做她想做的事。可即便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她的女儿，而她自己十分清楚，她不是。
“那是谁的？”
顾晴暖缓了缓情绪，平静地开口，“是乐儿的，当年她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怀孕一个多月，那个时候，她自己都还未长大，怎么养一个孩子，所以她想去打掉。”
想起那时候的事，她始终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是对的。
“因为她没有钱，也不敢一个人去医院。那时我们才认识不久，可她觉得只有我可以帮助她，她便找到我，希望我帮助她。”
那个时候，她不到二十岁，许多事也不知道，可她却始终觉得那是一个生命，她们将她扼杀，很不公平。所以，她努力劝说，才让李乐儿同意生下来，由她来抚养。
以至于当顾晴暖突然抱回来一个孩子，他们先入为主的就以为是她生的，所以没有问她，反而因为是她，十分疼爱那个孩子。
若不是现在可可的病，也许这个秘密，谁都不会知道。
“既然是这样，那她总该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吧。”她一直都在怀疑这孩子不是她的，只是在此之前，她不知如何问出口，若不是因为她看到祁东泽，觉得和可可很像，也许她只会当这是一个疑问，却不会问出口。
“我问过她，她一直都不愿说。”顾晴暖自然也是想知道的，尤其是得知可可需要动手术的时候。
“那可可的病，她知道吗？”
“她知道，也许是因为可可父亲的原因，她一直不愿意见到这孩子。”顾晴暖时常将可可的事说给她听，她总是表情极淡，似乎不愿听到。
谢朵儿顿了顿，“你为什么总要做老好人。”
“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若不是有姑妈他们，还有你们，我也许并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我看到可可才出生的时候，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她对着我笑，那个时候，我忽然觉得我应该为别人做些什么。”她从来不抱怨为什么别人有父母疼爱，而她没有。她记得父亲的话，也知道父亲不希望她怨天尤人，希望她快快乐乐。
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虽然她有许多真心关爱她的人，可她始终觉得孤单，直到看到可可，她才觉得有一个守护的人，让她变得不再孤单。
翟万泽一直默默听着她们的谈话，许多事情，他一直都不知道，就连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为了这个孩子的出现，给了她好些天不好的脸色，可她依旧浅笑盈盈，从没抱怨。
“小暖，如果可可的父亲是祁东泽，你会如何做？”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谢朵儿猛然抬头，“泽，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我对祁东泽那个人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他有一个女儿，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将这个孩子要回去。”翟万泽面色凝重，祁东泽和他是一类人，如果是自己的东西，绝不会允许在别人手中。
顾晴暖面色依旧不改，“如果可可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现在，她已经很难给可可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果真是这样，可可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小暖……”谢朵儿一怔。
翟万泽忽然笑道，“我想就算他祁东泽愿意，可可未必愿意，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这样可可才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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