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那么一说,点醒了程佩玲。这些年她过着躲债的日子,终日如同丧家犬。
血浓于水,割不断的是亲情。现在两个女儿回国了,今年许氏集团债务也还清了,哪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程佩玲年轻时就是美人,现如今依旧风韵娉婷。
她站在许慎的旁边,保持一段距离。并没有坐下来的打算。她也知道,自己此刻若坐下来长谈,是多么不合时宜。
程佩玲缓缓开口,声音就像玉石落地般好听:“不如就改成明晚六点钟怎么样?”
许慎也猜到母亲的心思,她们有四年未见,母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女儿。许慎拿起桌上的茶杯,温度适宜的水让她嘴唇有些哆嗦。
她看了一眼母亲:“那好。以珊这边我尽量。”
程佩玲得到想要的答案,随即放松了。她笑了一下,也就走开了。
许慎并没有挽留她。一瞬间许慎面如平镜。
顾白易寒意涌上来,迟疑了一下才说:“你和伯母关系怎么样?”
许慎知道顾白易已经猜到了。但是他问得直白,竟让她有些诧异。于是她夹了最讨厌的凉茄子到嘴里,味道还是说不出的怪异:“恩…四年没联系了。”
顾白易走过去,从她背后抱住她,声音:“阿慎,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
许慎被吓住了,心跳得厉害。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牵着手走出餐厅,在回家路上许慎心神不宁。
顾白易左手把住方向盘,右手摸着许慎的头:“怎么了?”
许慎:“我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会明天有事发生。”
她知道明晚母亲那里不会好应付。今晚回家又得说服以珊,让她心甘情愿去赴宴。
顾白易从刚才两人谈话,知道许慎家庭也不合。
他摸摸许慎的脸,安慰地说:“让你担心的事往往都是虚惊一场,就算天塌下来都有我顶着。”
不料,一语成谶。
许慎点头看着他,他笑得温柔,心中就慢慢安稳了。
她知道,现在自己精神上唯一的倚靠就是他了。像许慎这样独立自主的一个人,也会有这一天。他的温暖就像场及时雨,她忘记了艰辛,如同干涸的病人仰头畅饮。
回到家里,许慎坐在沙发上思量怎么同以珊开口。
许以珊刚吃完晚饭,出现在她面前,闲闲地说:“我看你最近要走桃花运噢。”
许慎知道她在打趣,咬了牙还是开口:“今天…我遇见妈妈了,她叫我们明晚去那边赴宴。”
许慎小心措词,许以珊果然不高兴:“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我们始终是一家人。”许慎教导。
许以珊听到气炸了:“当初她抛弃了我们,爸爸刚走没几年她就迫不及待再嫁———真是冷血无情啊。你这样屁颠颠赶去,对得起爸爸吗?”
许慎哑然,情义上来看许以珊说得是那个理。可日子总归要过的,长辈之间的事作为儿女她也不能过多干涉。
她叹了一口气,没办法改变一个倔脾气,转身:“早点休息吧。”
许慎一躺到床上就接到顾白易电话:“没睡?”
“恩。”
顾白易知道她心烦,故意讲了两个笑话。许慎强忍着心伤还是笑出声。
对面也传来叹息,许慎问:“你怎么也多愁善感起来?”
顾白易轻描淡写:“刚才我爸打电话让我回家和一个阿姨吃饭。”
“噢,这样啊。”许慎在大学时就知道顾白易是单亲家庭,单亲家庭最是连累儿女心态。看来他爸爸是准备再娶,难怪顾白易高兴不起来。
顾白易自嘲:“父命不可违。”
许慎:“真好。”
顾白易轻笑:“不如我们交换一下,明天替对方赴宴吧。”
许慎知道顾白易虽然这么讲,心里不一定好过。
她盘起腿,说:“我现在给你一件礼物。”
顾白易没好气:“没诚意。都到家了才说。”
许慎乐得小酒窝都出来了,手机对在嘴下方:“木马~”
顾白易没想到许慎可爱至此。
两人又说了十多分钟,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晚上,三楼。顾白易敲门。
“进来吧。”顾胥正在摆放着餐桌的菜。
餐桌上汤菜齐全,老鸭煲,香菇菜心,清蒸鲈鱼,红烧野河鲜,百叶包,黄花炒紫虾。
顾白易在玄关口,他弯曲身子换鞋。
他头上是热情的女音:“白易啊,今天阿姨给你做了桌你最喜欢的菜。”
顾白易知道这就是他父亲的未婚妻,只能点头。
换好鞋子,抬头。他诧异地张开嘴:“伯母。”
程佩玲脸色瞬间苍白,一盘热气腾腾的清炒豆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程佩玲看了一眼地上恶心,如同污秽的豆腐。手在半空中维持刚才的姿势,不停抖动。
顾胥:“怎么样,被我儿子帅到了吧?”
顾家的基因确实好,两父子都肩阔腿长。
闻声,顾白易脸上布满乌云,他走到顾胥面前:“你们怎么可以…”
顾白易虽然愤怒,但是也没法发作。他此时才知道,自己未来的后母竟然是许慎的妈妈。那他和许慎又算什么?
“她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顾胥脸上露出冷漠的笑,腮帮子的咬肌一颤一颤,格外醒目。
顾白易挫败地捶在桌子上:“你对得起去世的妈妈吗?”钝痛在手背骨头上。
顾胥周身发寒,半白的头发根根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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