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月高挂在寒窑上。
薛仁贵靠在寒窑破炕上,周青围在身旁,
柳英环在一旁数道着薛仁贵:“冤家呀,你不回来也罢,我们好呆也将就着活着,如今回来,家还未进,倒把孩儿射死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薛夫人搂过女儿,母子倆又是一阵哭啼。
薛仁贵:“唉,这是天意呀!乃我薛仁贵不幸,更是这孩儿无福呀!现成一个富贵的日子,却生生不愿享受。夫人、女儿不必再哭了,我薛仁贵命该如此!认了!”
“薛仁贵,我看你这些年越出去越混得不成样子啦,一回来就射死了自己儿子不说,还在这儿痴人说梦,张口夫人夫人的叫上了。那夫人也是我们这等人家叫的吗?一个火头军的老婆做了夫人,那县衙的老爷岂不都该叫王后啦?你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好像我当年眼睛瞎了一样,背了娘家,认准了你。”柳英环边哭边絮叨着。
失去儿子的柳英环此刻说什么也都正常,见此情景,周青插话道:“嫂子,有所不知,你可听说龙门县起造王府,是那家的?”
“还能是哪家?无非是朝廷有功之臣呗。”
周青又问:“嫂嫂可知王爷姓什么?”
柳英环:“你这一问,倒真想起来了。王家伯伯说姓薛,名字可不晓得。”
周青:“这不正是嘛!我随兄长跨海征东,兄长立下汗马功劳,又两次救驾,班师回朝,万岁天子恩封了平辽王。就在山西驻扎,任兵马大元帅,管全境王府六州一百零三县。如今,就是特来接嫂嫂到王府去,享受荣华富贵的。”
柳英环:“周青,你说的是真的?”
薛仁贵:“唉,你说这孩子偏偏在这当口没了,岂不是他无福享受吗?人死不能复生,夫人哭也无益,还是长远考虑,珍重自己的身子吧。”
柳英环:“你真的做了平辽王?莫非射死了儿子,将谎言哄骗我们?”
周青端过身边包袱,来到灯下,取出一颗黄金大印,放在桌中间,“嫂嫂,金印在此,难道还有假的吗?”
薛夫人见了金印,打住了抽泣,“嘿嘿,嘿嘿”地笑过几声后,又呜咽着大哭起来:“天呀,我那可怜的儿呀……”
从往事的回忆中回复过来的薛仁贵已经是泪流面面,而此时的薛丁山脸上也是满脸泪花。
“儿呀,你被为父误伤后,又被老虎叨去,是怎么虎口逃生,死而复活的呀?”薛仁贵走过来,轻抚着丁山脖子上的箭痕。
“爹爹,老虎衔着孩儿翻过一座山梁,刚把孩儿放在地上,欲吞食之时,云梦山水帘洞的王禅老祖忽然出现,是老祖杀死猛虎,把孩儿救下,又将孩儿带回云梦山,治好箭伤,收我为徒。老恩师还教我兵书战策,刀马武艺。后来恩师常到江南讲经寻道,一年半载不能回来,孩儿听说爹爹出征在外,被阻寒江关,这才来到两军阵前,报名挂号,想为爹爹帮把力。”
“王禅老祖讲经寻道……这么说你是偷着下山了?”
“爹爹,我给大师兄留下了信,师兄同意我来的。”
“丁山,常言道天地君亲师,师徒如父子。王禅老祖乃世外高人,他搭救你性命,又传授你武艺,此恩此德,天高地厚啊!可是你竟然趁师父不在,私自下山,如此看来,你岂不是个寡情少意之人了?来人那,给我拉出去打过五十大板,撵出军营。”
“是!”几个行刑大汉挺身而出,上去就给薛丁山按跪在地上。
薛丁山傻眼了,“爹爹,孩儿实在是想念于您,才私跑下山来的。爹爹,孩儿错了,还望您能饶过孩儿这一回。”
正在这时,传令官跑进来,“启禀大帅,樊一龙、樊一虎两兄弟又在辕门外讨战,骂的言语十分难听。”
“再探再报!”
“得令!”传令官退下去。
姜锋这会儿来了主意,上前一步,向薛仁贵施礼道:“元帅,以末将看来,丁山哥私自下山,确实有点儿不对。不过,他报国心切,也算情有可原。现在,两军阵前正是用人之际,您看这样行不行?如今樊家兄弟二人前来讨战,您就给丁山哥一支令箭,命他出马临敌。若能胜了樊家二兄弟,您就留他在军前听令,如赢不了樊家兄弟,再赶他回山,不知元帅意下如何?”
周青也附和着:“元帅,您不妨就让丁山出马去试一试,让他先退了番兵再说。不管怎么说,大哥,当年咱们有愧于孩子呀!”
一声“大哥”让薛仁贵不禁心酸。
薛仁贵沉默片刻,道:“也罢,本帅就依众将之意,薛丁山,你起来吧!”
“谢……父……帅!”薛丁山又磕了个头,站立一旁。
薛仁贵又道了句,“见过你各位叔叔和众将!”
薛丁山躬身冲两边众将道“见过各位叔叔、各位将军。”
周青过去,拉起薛丁山的手:“孩子,你父亲这些年一直为当年误射你那一箭,后悔愧疚。这些年来,每当想起那一幕都寝食难安。今天你能回来,真是老天有眼,薛家有后了。孩子,这里是军营,不比你在云梦山中,以后,要学会服从命令,学会遵守军纪。总之,时间长了就好了,有什么事情多问叔叔,你应该知道,我们几个都是从东征就跟着你父亲的磕头兄弟。听见了?”
薛丁山:“谢谢周叔叔,谢谢各位叔叔!”
薛仁贵坐回到帅位上,拿起一支令箭:“薛丁山听令!”
“在!”薛丁山往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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