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秀英偷偷抻了柳英环衣襟一下,柳英环顺着她眼神看去,只见徐茂公只是跪在那里,不动声色。
众人哭过一回,徐茂公赶紧起身,上前搀过李世民,对柳英环道:“薛夫人,我看陛下不能在此久呆,还是回转厅房吧,请头前引路。”
前厅落座后,李世民脸上还挂着泪珠,
“陛下,您不必再哭了,要保重龙体呀!”徐茂公劝道,继而又问柳英环,“薛夫人,但不知薛王兄身染何病而去呀?
“他呀……”还未等柳英环讲明,程咬金就抢着道:“你就说吧,在陛下面前你就如实禀告,怕什么,薛王兄不是气郁不舒,抑郁而死吗?”
柳英环:“正是如此。”
徐茂公:“薛夫人,薛王兄病了多久,请过那些名医呀?”
“千岁爷,我家夫君自打京师回来之后,整日一人闷坐书房,时常唉声叹气,谁也不见。我怕把他憋坏了,常劝他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应该往开处想。想当初你没做官,不也是平民百姓吗?平民百姓自有平民百姓的活法。但不管我怎么劝,他总是郁郁寡欢,常不吃不喝,独自流泪。后来就染病在床,每日里痴痴呆呆地,请过大夫看了,说是气郁不舒,外加伤寒,药可是没少吃,最后他还是……”说在这里,柳英环又抽泣上了。
徐茂公:“薛夫人,切莫悲伤,但不知那些医生给他看过病。”
“哦,是县城东关的岳老大夫。”
“噢,那可有药方?”
“药方?咳,那可多了去了。只是,老哥哥王茂生看夫君这一走,别提他多难过了,就拿了药方来找我,说那些东西留着怪闹心的,人都已经走了,看着让人伤感,所以一把火都给烧掉了。”
李世民听柳英环这样一说,又不禁流下泪来。
徐茂公:“哦,陛下,您不要难过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再哭也哭不活了。”
程咬金:“是呀,陛下,您的心意到了就成了,就别再难过了。”
柳英环:“万岁,您净净面,休息片刻,就在民女这里用膳吧。”
徐茂公:“不必了吧。陛下,我看咱们既然来过了,还是赶早回去吧!这样,也好到州府留宿。”
“千岁爷,万岁这么远来一趟,草民感恩戴德,这说走就走,民女实在有失礼德呀!”柳英环道。
“弟妹不必客气。”李世民明白徐茂公的意思,站起身来后,对柳英环、樊秀英道:“两位弟妹还望多多保重身体才是呀,朕带了些随身赐品,弟妹留下,朕这就告辞了。”
“谢万岁!万岁爷一路走好,龙体大安!”柳英环带人跪下,樊秀英、薛金莲接过近臣端过来的赏赐,附身叩头。
临近太阳落山的时候,御林军保护着李世民等人来到一片山湾处。眼前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绿树成荫。
徐茂公对李世民道:“陛下,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扎下营盘,明日再行如何?”
李世民:“依卿所言。”
君臣下了马来,军士们拿了地毯等物铺好,贴身近臣端来茶水,点心等。
李世民等坐了下来。
看李世民闷闷不乐的样子,程咬金笑道:“陛下,您看到了吧?这薛仁贵真是死了吧?我说徐三哥,怎么样?这回你无话可说了吧?陛下,该把他脑袋砍下来,给我了吧?”
“是啊,徐爱卿,如此说来,你可真输了。”李世民感叹地道。
徐茂公听罢,哈哈大笑:“陛下,您别着急,这最后的输家肯定不会是我,还是程咬金哟。”
“咱这刚从薛仁贵的丧礼上下来,你还笑成这样?”程咬金蹦起来:“老牛鼻子,难道你要耍赖不成?君前无戏言,咱俩可是立着字据,有陛下作保呢!”说着就从怀中把字据拿出来,展到徐茂公面前,抖了抖。
徐茂公推开程咬金的手:“我徐茂公岂是赖账之人?我说薛仁贵他可并没有死呀!”
程咬金气的直喘粗气:“唉,这可真是奇事,我说徐老三,这平辽王的灵棚你去了没有?”
徐茂公:“去了。”
“你还在那儿拜祭过,是吧?”
“不错。”
“那我问你,那棺材里躺的是不是薛仁贵?”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啊!不知道?”
“是呀,我怎么知道里面躺的是不是薛仁贵呀?难道你们在座诸位看见棺材里躺的是薛仁贵吗?”
众人面面相觑。
李世民忙道:“还真是的呀!徐爱卿,那你说这薛仁贵到底死了没有?难道他……”
徐茂公:“陛下,这事儿还是让我问问鲁国公吧。”
程咬金哼了一声,“你要问什么?”
徐茂公:“我要问,四弟呀,你打上次来到现在,见过薛仁贵的尸首吗?”
“没……有。”
“那,你是愿意让薛仁贵死,还是想让他活?”
“废话!当然是想让薛仁贵活了,可就怕他现在活不了啦!”
徐茂公:“四弟,你真是心口如一?”
程咬金:“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要是薛仁贵真的活了,那你不就得死了吗?”
“这……这是什么意思?”
徐茂公:“什么意思?薛仁贵要是活过来,你可就得输掉脑袋了,这儿不是有字据吗?陛下,我徐茂公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我今儿当着陛下和诸位的面说一句,如果我们君臣都乐于让薛仁贵活的话,臣倒是有一个起死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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