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长安城。
大气磅礴的皇宫在晚霞的映照下,氤氲弥漫,琉璃闪烁。湖光山色映衬下,一副气韵非凡的景象。
清宁宫,乃长孙娘娘的居所。
银屏公主发现儿子满面是血,连哭带嚎地回来,询问之后,一怒之下便携秦英来到清宁宫,见了长孙娘娘,便径直跪下。
“我还寻思呢,未曾宣召,女儿一来,必有缘故。”长孙娘娘道。
公主余怒未消地道:“不是女儿计较,那皇叔也太没轻没重了,外孙终究是个孩子,年小无知,偶然戏耍到监门前,皇叔带了人在那里把守,竟唤家将把外孙打成这样,女儿为此特来找父王奏明,女儿只生了这一子,念他祖父、父亲的份上,父王当为孩儿出气,倘若真有个什么意外,女儿定要拿李道鬃偿命的。”说着,银屏公主便呜咽着哭起来,并拉了秦英拜在地上。
长孙娘娘见孙儿头破血流的样子,也不免爱惜地道:“孙儿不必再哭了,外祖母都晓得了,快快起来,让祖母看看哪儿伤着了?”
正在这时,内监报道:“圣上驾到!”
长孙娘娘携女儿、孙子忙附身接驾——“叩见皇上,叩见父王!”
李世民进来看见女儿也在,不免问道:“御妻,为何银屏也在这里?”
银屏公主奏道:“父王,孩儿被人打伤,特来奏明!”
李世民:“哦,秦英乃朕的外孙,哪个敢打?”
银屏公主:“英儿你过来,跟皇外祖说!”
秦英哭哭啼啼走上前,抹着眼泪道:“孙儿出外游玩,偶然在廷尉司监门外经过。成亲王爷不让孙儿靠近,说是要绝薛伯父的食,我等上前看看,他便唤家将来,将孙儿一顿毒打,还说要把我等拿去处死。亏得孙儿逃了回来,奏明皇外祖。”说着,秦英还撩开长袍,露出后背又红又紫的血痕。
“怎么这么厉害?”李世民看了看秦英的后背,又瞧了瞧他仍旧残留着血污的脸,道:“是李道鬃打的你?”
“是啊,他,还有他的家将!”
李世民又仔细看了看那些伤痕,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银屏公主道:“父皇,他祖父秦叔宝随您东征西战,帮李家打下大唐世界,就是驸马也有一番功劳,望父皇做主。”
李世民弯下腰,逗着秦英道:“孙儿的性子朕了解,又跟你那些小太保们调皮来着吧?”
银屏公主:“父皇,看孙儿还都是些八九岁的年纪,皇叔据尊在上,哪儿有小童打了老的道理?”
长孙娘娘帮腔道:“孩子说的不差,八九岁的孩子难道能打了皇叔不成?这事,鲜见得是皇叔有些招摇了。”
见娘俩都这么说,李世民笑道:“呵呵,好了,朕知道了,我的乖外孙,谁敢欺负外孙,朕一定帮你出这口气,这行了吧?左右,摆酒设宴,朕与皇孙解忧。”
酒足饭饱之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一起回到皇后的寝宫,望着窗外的月色,李世民忍不住诵了一首五言绝句——
“朝来临镜台,妆罢暂徘徊。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
“是徐妃的诗吧?”长孙娘娘在身后道。
李世民回过身:“你怎么知道?我可还没跟你说呢。”
长孙娘娘轻缓着步子走过来,“字里行间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也只有徐妃那种才华和胆识的人才能作出这样的诗来。”
李世民点头笑道:“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睛。”
长孙娘娘将沏好的茶端到李世民的跟前,神情嫣然地一笑:“臣妾一妇人,一生的使命无非是侍奉夫君罢了,有什么需要瞒的呢。”
李世民:“几次关键时刻在关键的问题上你都坚定明了地帮助了我,这样的侍奉也只有夫人才当的起。”
“你这样夸我,不用说,一定是有什么事,用你的话说,要我帮助你了吧?”
“毕竟老夫老妻,相互了解嘛!”
长孙娘娘端起茶杯送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要接,长孙娘娘使了个娇媚的眼神,李世民将嘴唇送到杯沿抿了两口后,长孙娘娘拉起李世民的手,轻步走到桌前坐下。
“外孙的伤,真的是道鬃叔令人打的吗?”落座后,李世民像对皇后,又有点自语地道。
“小孩子的话姑妄说之姑妄听,只要没大事。你不会真的信了吧?”长孙娘娘道。
“呵呵,要不说是我的娘子呢!知我者,皇后也!”
“这话,可别让别人听了去,要失落了……”
“你呀,处处不忘敲打我。”
“轻易不来一次,来了,还不让臣妾撒撒娇嘛!”
“呵呵,娇?这娇,撒的好,撒的好!”
长孙娘娘:“好了,不逗了,妾问你,你真的决定杀薛仁贵了?”
李世民:“看来,不用我说,你也猜得透我的心思。真心倒还没下,不过是想借机杀杀诸王的锐气罢了。今儿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长孙娘娘:“我说吧,那么多年轻销魂的去处你不逍遥,怎么钻臣妾这里来了呢。”
李世民:“销魂的要去,你这里更要来。尤其是遇到有关江山社稷的大事。”
长孙娘娘:“莫非又是宗室和诸王间的摩擦?”
李世民感慨地:“太平盛世,事儿就多了!”
长孙娘娘:“臣妾早就说过,江山社稷之事本不是个女人所能参与,任由夫君处理,妇人预闻政事,实为不祥。”
李世民:“你十三岁嫁与我,贤良宽容,休戚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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