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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进家门的时候,三娘子坐在临街的院墙那侧商铺里看得见,她故意对着侯三的风尘仆仆视而不见,谁知道她的混混丈夫是不是从青楼里出来。
成亲不到一个月,侯三就钻进青楼里好几天,三娘子气了个半死,她家是老实生意人,从不相信青楼里喝酒有生意做,三娘子娘家结交的全是勤劳本分的商人。
好在公婆说到做到,家由三娘子管着,钱由着她花,三娘子对这点满意,她的娘家爹娘也说当家就是好日子,以后你生个儿子下来,家是你的,钱是你的,别管你丈夫去哪里,让他混去吧,混到老了回家来养着,还不是看你脸色过着。
三娘子继续看生意,过年是商铺伙计最喜欢的日子,他们当学徒的很苦,有的几年才放一回假,也就几天,其它店门纷纷关上时,三娘子守着家开店是不关门的,她累了还有公婆替换,腊月里生意火爆,她心情好懒得和侯三生气。
侯三也不理她。
自问钻青楼也好,下赌场也好,都与生意有关,而从南兴回来就是生意结束的收获,侯三昂着脸进来,招呼着伙计们搬进一箱箱的货物,他亲手打开一箱送入铺面,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
三娘子不由自主的走来,这东西太好不过,整套的木梳子,上面刻着漂亮的花纹,木梳子不止一个颜色,有红色的,有蓝色的,有橙色的,花纹也各不相同,有大有小的,都可以插在发上当个首饰。
本朝及前朝后世都有对梳子的改进,奈何地大物博,首饰的花式太多,梳子在历史的洪流里没有形成主要的首饰,地位还是有的。
侯三带来的这套梳子就是极实用和装饰为一体,可梳头可固定头发,还能出门时当个首饰使用。
三娘子望着这打磨精巧的一套东西,脱口就问:“这是哪里来的?”回答她的是寂静,三娘子恼怒的瞪着侯三。
侯三摇晃着身子:“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你管我哪里弄来的,我经商的人你难道不知道,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三娘子忍忍气,从厨房里端来一壶酒,又是一碟子酱猪肉,她对公婆算得上孝敬,这是准备烫给公婆御寒用的,推到侯三面前:“吃!吃了我的,就得说出来。”
侯三瞅瞅搭在盘子上的三根手指,翻翻眼睛:“这算什么,谁家给酒吃是抱着壶灌,你怎么不把大坛子滚来呢,喝那个更多。”
三娘子再给他倒好:“喝吧,算你经商辛苦。”
侯三觉得阵势争回来,眉飞色舞的喝完,先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兴冲冲的道:“给你,”再指梳子箱:“还有这些共计一百套,全是我挣来的,你以后再说我鬼混去了,我可不答应。”
三娘子看看银票,慢慢的变了脸色,侯三等着夸奖呢,结果等来乌云盖面,气又顶上来的他火道:“给你钱还不好!”要不是这老婆确实能守着,起早贪黑的开店从不怠慢,侯三心想我才不给你,自己花不好吗。
三娘子见说,软了嗓音:“我是想说,你只进一百套这样的好梳子?”
“十八两银子一套呢,你好意思张的开口说只一百套!成亲后我就只有几百的银子出门,去一趟南兴,我备五百车的货,表哥说少了丢人,帮我五百车的货,我现在给你一千八百两的货,还有这些约有三千的银票,你还敢不知足。”
侯三起劲儿的咬着酱猪肉,看他的狠劲儿,不会当成三娘子了吧。
三娘子点点银票,算算他说的,回他一笑:“好吧,算你能耐,请你说说一千车的货挣来近五千两是怎么挣的,你一车能挣五两银子,怎么不多几车运去。”
“一车只有不到二两利息,余下的是我......”侯三哑了嗓子,妻子瞧不上,他要说出来骗元宝爷、福星爷的钱,岂不是要夫妻吵架。
他及时刹住,含糊的说一句:“你不信问表哥去,”再就绘声绘色的说起南兴的商会,三娘子听到中间好几回脸上变色,等到侯三说完,她忍无可忍:“那么多的主顾,你就只带一千车,难道五千车不是跑一趟吗?”
侯三鄙夷她,感觉痛快极了:“把你娘家也卖了,也不到五千车,表哥和我的货不一样,帮我五百车后,他也只有三千车。”
“这么好的货物,你就不能多进点儿!一百套,你就这么看不起你长大的这城,庆平省近京城,有钱的人很多,十八两一套的梳子一千套也卖的出去。”
三娘子抓起银票塞还侯三:“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喊苦喊累,我再给你拿些钱,过年以前再拿九百套梳子回来,南兴的商会那么好,你买不到就不要再回来吹牛。”
侯三冷笑模样:“我刚回来难道不能喊累?”
三娘子拿眼波瞟他:“好人,成了吧,赶紧的做生意去,”又往里面喊:“婆婆,出来帮我看店,我拿一套你儿子新进的货去登门兜售。”
侯三没了脾气,这大雪天的三娘子这就出门,好吧,他也出门去,不过他心里没底,三娘子以为再加九百套就是好大的货物,好吧,南兴商会上不卖一百套,也不卖九百套,他亲眼看到这种梳子是装船运往扶桑岛国,一船约有数万箱。
他是怎么买的呢?
当时在承平伯府,林忠帮他和其它商人合伙儿购买,价格就低廉,就像傅五爷买周大贝的十万车,他万一嫌多怎么办,他其实是几家一起合买,十万车远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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