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漫步在碧落泉中。碧落泉的雅致风格,和此处居民的心境,形成了可笑的反差。
她一夜无眠。
为了不让倾桓的异动被碧落泉发现,花镜不敢前往倾桓的房屋找他。她早早地爬上床,却辗转难眠。
在如死亡般寂静的夜晚中,花镜呆呆地看着床顶的帷幔,想了很多。
最后,她木然地坐起,神色复杂地看向摆放在桌子上的佩剑,碧阶的玉佩静静地悬在空中。
当她站在房顶上的那一刹那,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时,花镜默默想着,洵煌四人配合地如此默契,而水月他们只有三人,怎么看都缺了一个。
曾几何时,花镜也有一段并肩作战的时光,他们四人,有摩擦,更多的却是淡淡的快乐。花镜不是个热闹的人,但她喜欢热闹的感觉。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出手了。
俞洛轩敏锐地向上看去,恬静英俊的脸正入花镜的双眸。
花镜心下一颤,眼中波光微动。
她的确是个狠心的人,十年情谊,一刀两断,怕是水月都不会像她这般决绝。走到这一步,即便花镜再怎么想两全,她也不可能一边喜欢水月,一边伤害他。这或许,便是花镜内心中仅存的一丝不忍。既然阴差阳错的做了选择,那么这条路,她便会走下去。
离开碧落泉,就是两个世界了。
她转过身,迅速消失在俞洛轩的视线中。
倾桓跑了,明眼人都不会认为此事与花镜无关。花镜走在众多杀手间,能够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可在这种敏感的环境下,花镜的心反而很宽。她照常早起练剑,该吃饭吃饭,似乎少了倾桓并没有什么不同。
即便花镜没什么不同,可有的杀手,明显坐不住了。
花镜练完剑后,发现源沏含笑坐在旁边的草地,不知待了多久时候。
“坐。”源沏很好气地等待花镜练完,随后拍拍身边的草地,示意花镜坐下。她笑道:“没想到,花镜前辈对于远攻也是很擅长的。”
花镜面无表情地坐在她旁边,静静道:“你想说什么。”
源沏轻松道:“没什么啊,我能理解前辈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情。你既忍受着碧落泉,又爱着往昔的同伴。只可惜,倾桓就算回得去,也活不久。”
花镜冷冷地看向源沏。
源沏好似被花镜冰冻三尺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缩缩身子,脸上笑容却是依旧。“好可怕啊前辈,这样的话,我都不敢说我几日前给倾桓前辈的酒里下毒了呢。”她摸着自己的头,无辜道:“其实,也不是那么厉害的毒啦,只是让一日绝提前一点点发作而已。真的只有一点点哦。”
“刷”地一声,一把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源沏冷眼看着花镜充满杀气的眼神,笑道:“怎么,想杀我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源沏拨开了她的剑,心里真是开心得不得了。“因为……我看见前辈的日子不好过,我就非~常的快乐啊。”她笑着,眼神却渐渐冷漠了起来,“我啊,是来复仇的。”她看着花镜,缓缓地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源沏张张嘴,无声地说了四个字,夸张地口型却让花镜的脸霎时间苍白。
“玉婉姐姐。”
花镜手中的剑一下子掉落在地。
源沏看着花镜震惊到动弹不得的表情,不禁开心地大笑起来。
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源途站在那里,有些犹豫地欲上前制止源沏放肆的行径,却不料一个人从旁边飞快擦肩而过。
下一刻,传来朔望冰冷的声音:“源沏,这个时间,你不该在这里。”
源沏扁扁嘴,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十分遗憾地离开了。源途顿了片刻,也默默跟了上去。
朔望看向花镜,也默默地坐下了。他皱眉道:“我倒不知,你与源沏有纠葛。怎么回事?”
花镜微微回过了神,她故作镇定道:“没什么。”
这两年,正是朔望抽条的时候。朔望小花镜八岁,而现在却比花镜高了些。朔望微微低头,就能看见花镜垂下的长长的睫毛,心里不由地一阵微动。如果此时,花镜抬起头来的话,就能发现朔望的眼中,流淌着异样的偏执情绪。
只可惜,花镜低着头。
“花镜,你实话告诉我,倾桓一事,与你有没有关系?”朔望执着地盯着她,暗暗期待她能够抬起头正视自己,哪怕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眸。
花镜却答非所问,她只是喃喃道:“源沏说……倾桓的毒加剧了,活不了多久。”
朔望气结,他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我在问你的问题,你为何总在想倾桓?”他的眼中似有几分疯狂,“以前是水月,水月走了,你又想倾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
朔望的话硬生生地咬在牙关,他强忍下怒气偏过头,“罢了。”
在朔望小的时候,他只能仰望着花镜,而花镜目视前方,没有注意到他。等他长大了,长高了,能够俯视她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目光还是不在自己的身上。
花镜不明白为何朔望突然就生气了,她只得以大多数杀手为样本来揣测朔望的心思。“你是陆善大人的继承人,前途是很好的。”
“我不是气这个。”朔望没好气道:“我知道,你其实并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齐十四。”花镜缓缓说道,“我记得的。”
足足几年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如今乍一出现,朔望居然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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