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错乱有致的长亭上,苏歆瑶默默跟随在天珩的身后。
瘟神江妙菱走了,苏歆瑶才觉得周边的空气清新了许多,人也清爽了不少,自在了不少,脚步更是轻快了起来。
不过,她却不知道面前的天珩到底想要走向哪里,但不管是不是漫无目的的走着,身为他名义上的婢女,她也只能当个温顺的小跟班。
更何况,他还是板着一张生人勿进的冷脸。
所以,自认为很善解人意的苏歆瑶当然不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识相的她一路上默默无语,脑袋放空。
而天珩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还处于神游状态的苏歆瑶,来不及刹住脚步,本来就不够灵光的脑袋,便硬生生地撞上了天珩坚实的后背。
虽说不疼,但还是条件反射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往后退了一步,嘴里直说道:“对不起,没看到你停下来。”
天珩转过身来,看到她低着头道歉,完全没有早上用膳时与他那般自在,便脱口而出:“苏姑娘,刚才被在下吓到了吗?”
“没有啊。”苏歆瑶睁着不解的双眼回答道。
“那为何一路上,一言不发?”天珩已经有些习惯了一向叽叽喳喳爱说话的她,忽然见她不说话了,安静了,反而让他想多了。
“我以为你想静静。”苏歆瑶刚一说完,便扑哧笑出了声,脑海里立马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而此刻笑颜如花的苏歆瑶,不禁让天珩有一瞬的失神。
他定定地望着苏歆瑶那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苏姑娘为何如此开心?”天珩直接道出心中所问。
“呵呵,也没什么啦,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苏歆瑶边说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都是弯弯的,这样的她,也感染到了天珩。
“说来听听。”天珩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了。
“你真想听?”
天珩点了点头。
“好吧,不好笑可别怪我噢。”苏歆瑶微微歪着头,向着天珩浅浅一笑,“有一对夫妻,相公心情不好,娘子就问他为何心情不好?相公就说,别和我说话,我想静静!结果娘子指着相公哭诉说,静静是谁?”
苏歆瑶自己说完,便自个儿先笑得花枝乱颤。
天珩看着苏歆瑶惟妙惟肖的边讲边比划动作,再听到结尾,愣是将不苟言笑的他逗乐了。
只见他深邃带笑的眼眸如繁星闪烁,让人离不开目光,颜色稍淡形状却极为好看的唇,微微扬起,轻笑出声,那笑容仿佛阳光般温暖,随时都能融化人的心房。
如果天珩不介意的话,苏歆瑶真心想送他一句话,你的笑,足以沉鱼落雁。
“天珩,我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天珩掩袖,假咳一声,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不禁让苏歆瑶偷偷在心里暗笑。
天珩忽而转移话题,故作严肃的说道:“刚才菱儿冒犯了苏姑娘,在下替她说声抱歉,望苏姑娘不要介怀。”
“没关系,她还小,不懂事。”苏歆瑶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一尊宽容大度的神态,毫不掩饰。
天珩看她也不过十七八岁,正是与菱儿年纪相仿,却摆出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不禁莞尔,“苏姑娘语出惊人的本事,在下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苏歆瑶见自己被夸了,心中得意,但又想着谦虚是美德,就立马装出谦虚的神情,可嘴角的偷笑都要溢出来了。
这么“表里不一”的自己,她都不觉得羞愧的。
天珩忍不住轻笑出声。
而苏歆瑶看着被自己逗乐了的天珩,心情也随之愉悦了起来。
她越来越觉得,每次跟天珩在一起,总是很自在,不需要顾虑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像是认识了许多的朋友一样轻松自在。
借着现在气氛正好,她也该好好纠正一下天珩对她的称呼了。
“不过,天珩不要再苏姑娘来苏姑娘去的,听着多生疏啊!是吧?你直接唤我歆瑶就可以了,我不会介意的。”
她往天珩凑了过去,侧着身,弯起手肘轻轻碰了碰天珩的手臂,她那双水亮的杏核眼却蓄满期盼的亮光,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珩。
这次,天珩没有再拂开苏歆瑶那不规矩的小手。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她明亮的眼眸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肌肤的白色,更显分明,此时展露笑颜,一对小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可爱的模样,有些勾人。
“嗯,歆瑶姑娘。”
刚听到天珩嗯了一声,苏歆瑶黑亮的眼眸亮了亮,心满意足地咧开了嘴,可下一刻她又撇了撇嘴,心里直呼苍天,就是喊姑娘才觉得生疏,天珩这榆木疙瘩。
好吧,路漫漫其修远兮,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
***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歆瑶很是尽忠职守的伺候在天珩身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不过,换句话说,也可以理解为,她打着婢女的幌子,死皮赖脸的杵在天珩身边,赖着不肯走,天珩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简直就是脸皮有多厚就发挥有多厚。
她很清楚,善良的天珩不舍得使唤她这个那个,所以她呆在天珩的身边是最舒服自在的。
就像现在,天珩坐在桌前,一个早上都在处理府内的大小琐事。而她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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