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水陷入麻烦之中无法脱身时,林琳和朱珏正一同在客栈陪着凃博书。凃博书躺在床上,全身绑满胶布,看上去倒是和木乃伊差不多。林琳倒了些热水,让朱珏帮忙端过去。朱珏走到床边,将水慢慢喂给凃博书喝。
“喂,凃博书,你今天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朱珏喂完水,将被子放到一边,和凃博书闲聊起来。
凃博书似乎有些不太想说话,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啊,是啊。”
“你是什么动物都能模仿吗?”朱珏倒是没察觉到凃博书的疲惫,一脸兴奋地问。
凃博书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很多实力强大的兽类我都是不能模仿的。这次勉强模仿火凤,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朱珏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见林琳从一旁走了过来,将刚做的点心放到床边,然后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走走走,赶紧回自己屋去,别打扰了凃博书休息。”就这样,林琳抓着一脸无辜的朱珏,悄悄退出了门外,留下凃博书一人独自躺在床上。
凃博书盯着天花板。不知不觉中,眼前棕色的条纹开始扭曲变形,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也在他的脑海里悄然浮现。
十三年前,雨城周边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
“土拨鼠,土拨鼠,长得丑,没朋友!”一群小孩围绕着年幼的凃博书,一边讥笑着,一边用手上的树枝不停敲打他的脑袋。凃博书双手抱着头,蹲在人群中间,不停流着泪。
“你们看到没,土拨鼠哭了,他哭起来怎么样啊?”一个男孩见了,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比笑还丑!”其他小孩纷纷起哄。接着,他们又在那里围成一圈,一边敲打他的头,一边在嘴里唱着:“土拨鼠,土拨鼠,长得丑,没朋友……”
一间破旧的草屋里,此刻传来一阵怒斥声。
“臭小子,怎么搞的,老师说你今天又没去上课。”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拍着桌板对凃博书骂道。
“我在上学路上,被王小二他们几个拦住了。他们把我关在地窖里,不让我出来。”凃博书低着头,委屈地说。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凃博书摸着自己被打得红肿的脸,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还敢顶嘴?天生就长个土鳖样,也不知道是你妈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反正我是生不出你那么丑的儿子。”那男子继续喝了一口酒,指着凃博书说:“好了好了,别废话了,赶紧砍柴去,今天要不给我赚够两斤酒钱,你就别给我回来了!”
凃博书低着头走出家门,老老实实地挑起竹筐,拿起砍刀就上山去了。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起最疼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日子虽然苦,但母亲总是会笑着教导自己:只要刻苦、努力,别人总有一天会承认自己的。凃博书也一直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在学堂里认认真真学习,在家里总是帮母亲一起干家务,即使没有朋友,但只要母亲在身边,他总是很开心。然而最近一段时间,父亲的酒瘾一天比一天严重,每天都到半夜三才更醉醺醺地回来,而且每次撒酒疯都会打母亲,拿母亲出气。凃博书虽然有心阻拦,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话在父亲面前一点分量也没有,只会白招一顿毒打,所以只能每天晚上一个人在被窝里流着泪,听旁边房间传来打闹的声音,常常睁着眼就是一宿。
这天,凃博书一直在山上呆到很晚,好不容易才砍够了二斤酒的钱。他的一双小手由于用力过度,几乎失去了知觉。下山途中,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得很快,有种不好的感觉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急急忙忙将柴挑到街上,换了些钱,到店里打了酒,然后便急急忙忙跑回家里。
“爹,我回来了!”凃博书刚跨进家门,却见整个客厅一片狼藉,桌椅胡乱地摔在地上,碗筷散落一地。凃博书知道是他的父亲又发酒疯了,急忙向卧室跑去。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住了。房梁上,有根白绳垂下,上头挂着的,正是他最为敬爱的母亲。
“娘,娘,你怎么了?”凃博书跑到母亲身旁,用力将她弄了下来,在那里拼命喊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凃博书双腿一软,顿时跪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嘴里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不管有任何困难,都要挺过去的吗?为什么不要我了……。”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阵响动。凃博书转过头,看到自己的父亲正躺在床边,胡乱地说着一些醉话。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酒葫芦,里边早已空荡荡的,倒不出一滴酒来。凃博书又看了一眼母亲,只见她身上全是被打出来的伤痕和淤青。这个时候,凃博书突然冷静下来。他径直走到厨房,拿起菜刀,又折回了卧室。
父亲此刻似乎有些清醒过来,看到凃博书回来了,就在那边骂骂咧咧:“臭小子,这么晚才回来,酒呢?要是没给我搞来二斤酒,老子弄……”还没说完,就见凃博书挥舞着菜刀,往自己砍了过来。
凃博书也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下,只知到了后来,自己的眼睛都是被鲜血糊住了。他扔掉菜刀,走到母亲面前磕了几个头,然后跑出了家门,再也没有回来过。
凃博书走了很远很远,第一次离开村子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最后,他在一片深山老林里迷了路。天空恰巧下起了暴雨,他在一棵树下蜷缩着身子,又饥又饿又冷,感觉自己正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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