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惜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营帐里的小榻上。身上盖着一层兽皮,很温暖。
但是此刻,她岂会有心贪恋这些,一个激灵翻身坐起,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想必那里被剑鞘击的部位定是青紫一片了。
她皱着眉捂着肚子艰难下地,踉跄着走出营帐,发现此时已经是第二日巳时。
边塞晌午的阳光很强烈,晃得宋文惜不禁眯起了双眼。屋外有看守她的人,然而她要出去,却之声未出拦都未拦。她觉得奇怪,但并没多问,抬起手臂为自己遮挡那耀眼的光芒,却一眼遥遥望见,昨日撞了她那人,依旧一身银质铠甲,手扶长刀,信步而来。
宋文惜只觉得那人似乎比那阳光还要明亮,是那般吸引人的视线。她明白,这便叫作气势。
战无极也看见了她,倒没有什么表情,直直将她略过进了自己的营帐。宋文惜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此刻该何去何从。
半晌,她受不住周围人古怪的目光,咬着牙也进了去。
战无极正背对着她研究地图,她此刻不知该说什么好,怯生生走近跟前,双手纠结着衣袖,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
倒是战无极先打破了这一时刻的静谧与尴尬。
“有事要问?”他语气淡淡,感觉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主,不过宋文惜也没在意,并没有与他相处的打算不是吗。
“你……能放我走吗?”
战无极闻言饶有兴致的打量一下这个女子,神情却是十分认真,道:
“我放了你,便是自讨苦吃。”
宋文惜定定看着他的眼,似是不相信他所说:
“你是堂堂无极将军,还做不了一个军妓的主?”
“呵呵。”战无极轻笑,“你如何得知我便是无极将军的?”
“你不用管我如何得知,总之,你会不会放了我?我……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放了我。”
“我要你下辈子做什么?”战无极不再看她,继续研究他的地图——这个女子,还挺贪心!
宋文惜见他已是不想理她,便也不再说什么,毕竟自己万一招他生了厌,那么后果……
她悄悄退至一边,半点声音也不敢出,战无极也就当她不存在,自顾坐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这个女子身份有些特殊,他昨日抽空看了她的来历,原来又是那个丞相塞给他的祸端。若不给自己惹麻烦,悄悄放她走,那么想必她连走出这西山大营的能力都没有,若他助她一臂之力,且不说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不好过活,那丞相大人立即便会上奏参他一本,届时,谁都不好过。
所以,还是让她在这待着吧。他倒不在乎自己‘金屋藏娇’。
“你不必想着如何逃出去,我这西山大营戒备森严,蚂蚁也别想爬出一只。”战无极声音淡淡,带着些邪魅与冷漠。
宋文惜闻言豁然抬头——他怎么知道,她刚刚在想什么?!
“将军,你这是逼我死!”她道,语气有些颤抖。
“呵呵。”战无极冷笑,起身走近她面前,抬手抬起她骄傲的下巴,道:
“逼你?我只是将事实摆在你面前,你以为以你现在,还能与我讲条件?”
宋文惜恨恨的瞪着他,美目里写满了不屈与悲愤:“那还请将军赐我一死!”
战无极却又是一笑,此时此刻他倒是不想希望眼前女子做这个选择了呢,如斯佳人,死了太过可惜。
“你就不想想,是谁将你害到今天地步,不想为自己报仇?”
宋文惜怔了怔,一时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确是恨那个害她全家的奸人,可是自己沦落至此,想干净的死去都难,如何还能想着为自己报仇?
难道他的意思……
她看着战无极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要走,行至门帐前,又道:
“要么苟且偷生的活着,兴许有一天你还能有出头的日子,要么现在就死,你一家上下的大仇就永远也别想报!”
说罢,掀帘出去。
宋文惜瘫坐在地上,脑海中始终回荡着战无极离去前说的话,“兴许有一天你还能有出头的日子……”“一家上下的大仇……”
没错!她要活着!
……
宋文惜始终等在战无极的营帐里,直到入了夜,才等到喝得醉醺醺的将军回来。
她很有眼力见,一人担起了行走丫鬟的职责,又是宽衣脱靴,又是打水洗脚,伺候的无微不至。
战无极今晚的确喝得有点高,此时双眼有些迷蒙,看着蹲在地上低着头为他洗脚的女子,感受一双柔软细嫩的柔荑轻轻在他脚上摩挲,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温柔,她毕竟是个大家闺秀,此番委身为男人洗脚,真是难为她了。
宋文惜似是感觉到头顶那双炙热的目光,有些心惊,然而她努力平复自己忐忑的心情,抬头笑了笑,然后为他擦干双脚,端了木盆出去倒水。
夜里冷风吹在面颊,她不禁打了个激灵,想着帐里那位不禁叹了口气——今晚他醉了,确实是个好机会。可是……
宋文惜一直在犹豫,始终也拿不出勇气今晚就将自己托付与他,可是自己不付出点什么,又岂能有机会?
再三思量也没能定了主意,在外面站得久了弱小的身子抵受不住寒气侵袭,她瑟瑟发抖,想来自己已经出来好半天,将军……应该睡下了吧。
然而当她再次掀帘进来的时候,战无极正大马金刀坐在榻上,似乎在等着她。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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