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澹如今天起了个大早,虽然不是班主任,但一三五的语文早读却还是要按时到。
早自习时,顾澹如一向主张有问必答提前提问,而不是死气沉沉的背书,没什么效率,常常睡到也大片。底下的同学,似乎对《雨巷》,这首诗的兴致远远大于书中占大篇幅的散文小说,一直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站起来问她“为什么要说丁香花一样的姑娘,而不是玫瑰,月季其他花种。”说完一脸好奇又害羞的看着她,像极了当年也在语文课上耸动同桌询问语文老师的自己,到底是青春不留人。
“丁香姿态娉婷,花色素朴纯清,馨香淡远馥雅,不是玫瑰月季所能比”。那样一个幽怨惆怅而又宁静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从狭窄的巷子走过,有哪个男人会不怜爱呢。不过终究是一场哀怨,如同诗人戴望舒一样,苦苦追求,不得回应。
下完早自习,顾澹如去食堂喝了碗白米粥,索然无味。上完四节课后,途径塑胶跑道时低头看看了手腕上镶钻的手表,时间还早,倒是可以散散步再去吃午饭。
塑胶跑道的草常年四季都是绿色,却没有一点生机,假的绿草有些硬,躺在上面也有些硌人,不舒服。远远不如当年自己读高中时,草长莺飞的模样,那时没有红红的跑道和绿油油的假草。黄色的土。凹凸不平的路,中间一大片杂草丛生,周围也是绿树成荫,自然闲适,一下课大家伙都爱往操场跑,祁薄言就常常坐在中间的杂草旁的木质的有些发霉的凳子上,插着耳机,看着书,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分外美好,周围的人在跑在叫,却仿佛世界与他无关。顾澹如每每下完课都爱假借释放压力,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跑。
“顾澹如。”背后有一个清澈明亮的嗓音再叫她,顾澹如回过头,整个人都愣在那里,直到高中读书时的班主任和祁薄言慢步走到他身边,才弱弱的喊了句“谭老师”,又低下头去,心里一片惊涛骇浪,表面却是风平浪静。
“薄言,这是我们学校的语文老师,也是我以前的学生,你学妹,顾澹如。
澹如,这是你留学归国的学长,祁薄言,哈哈”谭老师倒是热情的介绍,许久不见的优秀学子回母校看望她,嘴角都是平日里很难看到的弧度。
“额。。。。。”平日里甜美的声音顿时哑的不像话,手抬起来抓了抓并不凌乱的头发。
“顾小姐,好久不见”。冷清的声音近近的传来,顾澹如却觉得很远很远,已经生疏到用这样的称呼来打招呼了吗。
手从头发上放了下来,咬了咬嘴唇,垂着眼睛,回应了一句“好久不见。祁先生。”身子一直僵硬不动,好像成了雕塑。
“你们认识?”谭老师一阵惊喜,打量了两人两眼,眉开眼笑。“那正好一起去我家吃个午饭,不要和老师客气,多年不见,我们好好聊”。
“以前似乎是见过”。还是不带一丝情绪,仿佛是个陌生人。顾澹如心里五味杂成,惊喜,诧异,尴尬,难过,失落,数不清楚。
只有谭老师一个人热情高兴的说着,祁薄言偶尔应付几句,顾澹如一个人低着头走着。
就像是一场梦,明明前一秒还在回忆过去,自己在操场跑步,偷偷看祁薄言那少女怀春的模样,后一秒,那个人就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还带着一个从始至终一直不曾老去的人,仿佛一切还在从前,若不是周围截然不同的风景,和眼前变得成熟的人,顾澹如真想掐一把自己。
祁薄言开了车来,黑色的宝马,和前几天十字路口看到的没有区别,坐上车后,直达谭老师家里,车上没有人说话,谭老师可能是累了,眯着眼睛休息。顾澹如装作在看外面的风景。
下班的高峰期,车来车往,城市的主干道很堵,车停了下来,顾澹如抬起头偷偷看了眼祁薄言,还是英气逼人,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就像量身定做。
祁薄言看着后视镜里顾澹如垂着眼睛低着头,像极了以前受委屈时的模样。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有些凸起。有些事,还是单独再说。前面的车一辆辆开走,祁薄言也重新发动,顺畅的开到了谭老师家。
到了谭老师家,谭老师热情的拿出一堆花花绿绿的饮料和一堆各种颜色的零食摆在茶几上,还没说什么,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脸圆圆的小姑娘就抢了一包撕开往嘴里送,谭老师连连介绍这是她八岁的女儿。为了调节气氛还特地打开电视调到《快乐本营》,小丫头高兴坏了。自己则换上了围裙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忙活。
顾澹如和祁薄言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小丫头坐在中间,脸上带着小孩独有的高原红,手大大的分开搭在两边,眼睛鼓鼓的一会儿看看顾薄言澹如,一会儿看看祁薄言。
可能是太过安静,小丫头有些坐不住,开口问“哥哥姐姐为什么不说话,是生气了吗?”
可能是祁薄言的气场太冷,小丫头主动往顾澹如身边挪了挪。“没呢,只是。。。。。。。”
顾澹如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为什么哥哥姐姐都不说话,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就是不说话。”小丫头继续追问,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顾澹如。
顾澹如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转移话题,不让这个尴尬继续下去。“嗯,小姑娘,你几岁啦?”小丫头眼睛秀美拧成一团,“姐姐,妈妈刚刚说过了,我八岁。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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