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蓉只觉得脚底下的地面开始隐隐地颤动,耳边蹄声如雷。
寒风中冷嗖一声,一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寒箭射在了正在与沈老天君争辩的楚钰的脚下。
紧接着又是冷嗖一声,一直同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寒箭射在了谢芙蓉面前的监斩桌上。
谢芙蓉身旁站着几名护卫都是身形微微一颤,顿时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挡在了谢芙蓉的面前。
谢芙蓉只是眉头微微一挑,并没有震惊,也没有胆怯,眸光冰凉而镇定沉稳,缓缓抬头,渐渐起身,遥望着午门之外。
远处烟尘滚滚,遮天盖地。
但在那滚滚黑沉之中却有一股银白的光芒寒光四射,直射云天,挡也挡不住。
待那浓烈的滚滚烟尘退却,缓缓展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来,那人一人当先骑在白马之上,墨黑色的衣衫上流云晃动,正是之前被皇帝搅了和谢芙蓉的订婚,一气之下去了西山大营的皇甫小将军,皇甫漠寒。
短短的数月,眼前白马之上的男子退却了身上原本的稚嫩和青色,如今变的冷冽而沉稳,刚毅威武,就连谢芙蓉影像中原本那双温润无比的眼眸此刻也是充满了让人不敢直视的锐气。
谢芙蓉垂在身侧,刚好被面前的监斩桌当着的手轻轻一颤。
就在众人愣神间,皇甫漠寒挥手一扔,讲手中的弓箭神给了一旁的副将,跃身而起,如雄鹰展翅一般,落在了皇甫木兰的面前,从腰间抽搐一把匕首,迅速斩断了绑着皇甫木兰的绳子,抱着早已昏迷不醒的皇甫木兰,一个转身,又落在了谢芙蓉面前的监斩台上,与断头台上的楚钰遥遥相望。
楚钰转身看着皇甫木兰,双眸之中寒光四射:“皇甫漠寒?你不在西山大营好好呆着,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法场,不是你的练兵场,你可知私劫钦犯是何罪?”
皇甫漠寒没有直接回答楚钰的话,而是扭头看了一眼监斩桌后面的谢芙蓉。
那一眼,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汉光四射,凛冽幽深的眸子里望不见他深邃的心底。
若不是那张面容还是和之前的皇甫漠寒一模一样,谢芙蓉甚至都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错,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皇甫漠寒。
皇甫漠寒轻轻回头,瞧着楚钰,冰冷的眼角是不屑的一笑:“钦犯?敢问梁王,我妹妹是哪门子的钦犯,又翻的是哪门子重罪就?”
楚钰的暮光好不避让:“众目睽睽之下杀死身为朝廷重臣的丞相,难道这还算不上是重罪?”
“杀死丞相?”皇甫漠寒冷冷一声。
话音刚落,“咚”一声,一抹黑影一闪,将一个麻袋丢在了楚钰的脚下。
“还请梁王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楚钰眸光一紧,手一挥,身旁之人迅速上前将那麻袋解开。
楚钰顿时脸色一怔。
我管的人群中有人望着那麻袋之中缓缓睁开双眼的中年男子,纷纷一愣。
紧接着是一阵细细的议论之声。
“啊,是韦相?”
“韦相诈尸了……”
“别吓叫,那是活的,韦相好像没有死……”
“啊?韦相没有死?”
但是他们在丞相府的门口前沿看到护国将军府上的木兰小姐将一把匕首插进了韦相的胸口,韦相当场气绝身亡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相!”皇甫漠寒扬声喊了一声,那一声是用强劲的内力发出的,带出阵阵回音。
韦相还在迷迷糊糊之中,忽然身形一颤,转身之际在看到一身煞气的皇甫漠寒之时,顿时一愣,飞快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景象。
顿时脸色一阵煞白。
他不是……
怎么会在这里?
韦相又飞快看向了身旁的楚钰。
楚钰也是眸光冰冷,一阵嫌恶地避开了韦相的目光。
“韦相,难道你和梁王就不用解释解释,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那日他在书房看书,忽然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在这里,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韦相看了看漆黑这脸的沈老天君,再看看楚钰,看看黑煞风一般的刽子手,看监斩台上的谢芙蓉了,看懂了什么,但有些糊涂。
皇甫漠寒瞧着韦相的样子,知道再问话,定是什么话都问不出来,瞧着楚钰冷然一笑:“梁王不肯说,韦相你又不知道,本本将只好去问陛下!”
说着,讲昏迷中的皇甫漠寒抱了起来,缓缓走下了监斩台。
沈老天君阴冷的目光扫了一眼楚钰,走下断头台,跟着皇甫漠寒的身后而去。
自始至终,皇甫漠寒再也没有转身看一眼谢芙蓉。
谢芙蓉不知为何,内心竟隐隐的一阵冰凉。
皇甫漠寒这是在怪她。
他知道谢芙蓉的双重身份,也知道谢芙蓉的一切底细。
既然知道,再回来时竟对她如此冷漠。
这样也好……
谢芙蓉在内心之中轻笑一声。
此时,忽然人群中一人跃身而起,腾空飞出,手中持着一把晃着明晃晃白光的寒剑,朝着躺在断头台上的韦相刺了过来。
“不要,父亲……”人群中传来韦惜月惊愕的声音。
皇甫漠寒将皇甫木兰和沈老天君安顿在了副将准备的马车上,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
韦相的生死就在眨眼之间。
站在韦相身边的楚钰神情冰冷,目光诡谲,无情的看着朝着韦相刺去的剑,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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