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又是一箭发出,陈到却觉得自己并无新创,抬头向后看去,却是文丑引弓控弦,那帐后乌桓弓手应声倒地。
“可惜啊,此人箭术,可称当世一流。就是先登死士之中,也几乎无人能胜过他。”文丑一脸坏笑看着蹋顿,身后北境联军。“不过这世道便是如此,乱世要吃生民,又怎会放过英雄?别说能出名的是少数,能活下来,在这世上,已属不易了。你说对吗,蹋顿大人?”
还不待蹋顿答话,也不等先登出击,却见文丑身后又冲出一匹白马,惊得乌桓众人又是一退。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伤吾兄长!”
在赵云身后的,是千匹白驹,人人争先的白马义从。刚被一匹白马搅的不宁的乌桓诸军,见了此景已是人心涣散,蹋顿心知此番败局已定,仗着人多,拦住义从,自己却留下一营之中乱军厮杀,拨马望营外便逃。
赵云眼见陈到重伤,心中自是怒火难平,眼见蹋顿逃走,自己也是心思一动:蹋顿孤身遁走,应该不是要一个人骑马回乌桓去,定是去班救兵!那么顺着他走去,便能寻到右北平郡乌桓兵马所在!立时呼唤了一二百义从骑兵,杀出血路追击蹋顿。
没过多时,辽西军帐内,乌桓骑兵大多已被歼灭,余众也多被杀散。众人忙着安置伤员,休整部队。呼厨泉见文茵哭的伤心,此时也不忍责备。倒是严纲,直到后军荀彧听闻消息拔寨前来会合都寻不到赵云踪迹,急的满头大汗。正与众人商议之时,却听闻来报,赵云寻到右北平郡乌桓驻地,率部奇袭,已经拿下营帐,将乌桓军驱走了。
原来,赵云率众追出后,行不二十里,又见一座乌桓营寨。蹋顿才入营中,赵云一骑当先,杀入寨内,手中红缨枪连番攒动,登时搠死三人,群胡震悚。白马义从人数虽少,但乌桓应战不及,偏碰上骑兵善于打快,一时场面如几只猎豹入了羊群,成了一边倒的厮杀。赵云心知此时虽占尽上风,但不可持久,大军心忧主营遭袭,应不会来援,便一边左冲右突,一边高喊“降者不杀”,一百多人皆效仿之。乌桓营中能懂汉语之人不在少数,纷纷放下武器请降。蹋顿心知大势已去,也放下武器跪请投降。
赵云大怒,然而心想若是此时杀降,激起乌桓大军反杀,便得不偿失。当下令义从缴去大部分武器,只留少数与乌桓部队路上自卫,令其立刻离去南庭,归于乌桓。此时蹋顿才看清赵云所率部队人数甚少,心中大悔,怎奈身在右北平郡营中,而主帅乌延又本非主战之人,见此形势,不愿再多牺牲便执心投降。蹋顿无奈。也只得随乌延一同退归乌延,颇是愤愤不平。
荀彧听闻此事,大赞赵云胆色非常人能比。赵云答曰:“白马义从自渔阳开拔,祭霍骠骑英灵,守土卫疆,死且不避,岂惧惊弓胡骑?”后人王维有诗赞其壮志: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而联军得了乌桓二寨之后,便就地驻扎,原右北平军驻地改为前营,由冀州、幽州两部连同匈奴队驻扎;原辽西军驻地改为后营,由平州军驻扎。
联军深入大漠,本就少带辎重,因此陈到伤势沉重,一时却也没有良药可医,很快陷入昏迷。直到在南单于庭醒来,中间之事,都是荀彧在他醒后,告诉了他。
分营驻扎后文茵日夜守在床边,也不随哥哥回前营去,一个人简直哭成个泪人。平时傲气,全化作无助时的担忧害怕,谁也不愿再见。呼厨泉清点匈奴队,已只有半数还存战力,只能摇头叹息。公孙康与严纲两部军马与乌桓骑兵厮杀一番,折损虽然不多,但也需时日休养马力。
这日,荀彧来探望陈到,见文茵全无往日神采,直如一个久病之人,平日的灵性早已烟消云散。便引她坐下稍歇,与她聊了起来。
“文茵姑娘何必如此,若非姑娘果断行事,要是错失奇袭良机,只怕现下情势已是难以控制了。”荀彧不希望文茵继续自责,宽慰道。
“荀先生不必多言了。”文茵抹了抹眼泪:“他终是为了救我受伤的,当初若是冷静些,不仅他不用受伤,匈奴队也会损失那么多兄弟。”
“沙场百战余生,本就是少数。”荀彧叹道:“而今事已至此,你身为匈奴主将至亲,更当面对志在返乡的匈奴将士,陈小兄弟还有口气在,那些埋骨敌营的匈奴兄弟,却是真的回不来了。”
文茵眼中又有泪水涌动,却仍是紧咬嘴唇不再言语。
“现下只有你,能去扇起匈奴乃至幽州军士气。”荀彧此刻突然言辞坚定:“就算不为他们想,早一日进单于庭,也能让叔至早日安置休养,不至于随军劳累,总对他伤势不利。”
“荀先生不必再言,我回前营便是。”
此时公孙康也进来营帐:“文茵姑娘放心去便是,陈到与小将感情匪浅,定会尽心照料!”
文茵最后回头望了昏迷的陈到一眼,想再伸手抚一下他的脸颊,心中却若有所思,只触及了他的发梢,便如触电般将手缩回,决绝回头,往前营去了。
“公孙少将军,我只你想说什么。”荀彧望着欲言又止的公孙康,侃侃而谈:“文茵与叔至,自然是一对璧人。只是大敌当前,南庭之中还有鲜卑主力,轲比能非是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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