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头低低的,恭敬而疏离,全然没有过去的半丝随意亲昵,谨守着主仆的规矩。突然,田兮觉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压抑得难受,不再搭理青萝,转向紫藤。
“你的伤,不碍事吧?”如果仔细听,就能发现田兮的话里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歉意,以及小心翼翼,生怕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紫藤心里委屈,没有听出来,更没有去看田兮的表情,低声却不失恭敬有礼的回话︰“没事。”
紫藤虽然没有没有像青萝一样主仆分明,却也没有了往日的亲昵,欢脱,声音沉闷有礼。田兮脸上的期盼僵硬,眼底的那丝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瞬间没有了说话的兴趣,淡淡的挥了挥手︰“我累了,你们出去吧。”声音尽显失落寂寥。
青萝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被紫藤拉着出去了。
“吱呀!”
房门轻轻合上,声音几不可闻,听在田兮耳朵里却是像一锤子敲在了心头,闷疼闷疼的,几欲窒息。
“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以前……”以前,已经很久远了,以前怎么样突然就说不出来了。田兮搓搓手臂,觉得异常的寒冷,双臂紧紧将自己环抱。觉得不那么冷了,良久,才低低咕哝了一句,“以前只有我一个人,也这样过来了!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生活,我也一样!一定是这样的!对!就是这样!”
中午,田嫂通知大家吃饭,一个不落的去了餐厅。
“我想着姑娘离开很久,肯定想吃家里的饭菜了,就自做主张包了饺子!”田嫂分发着碗筷,一边碎碎念,热情的招呼着,“快!都快尝尝!”
因为习惯,田兮一家,田瑛一家,紫藤,青萝,坐在一桌;杜遇,也就是明宣,杜康,和八大护卫一桌;壮汉们一桌;孩子们一桌;另外,柳宛茹不想出来,就在房里吃。
当然,大家都一样,全部都是吃饺子。
田嫂话落,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发呆,垂头,众人神态各异,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热情。田云目光微动,这才发现异常,用眼神向田嫂询问。
田嫂摇头,她也不知道啊!刚才忙忙碌碌的,也是才发现啊!
青萝向来细心,又是田兮的贴身丫鬟,就悄悄拉拉她的衣服,以示询问。青萝苦笑,摇头表示她也不知。
“娘,姐姐,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以前都是说说笑笑的,今天突然不说话了他好不习惯!田峰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饺子,一边含混不清的询问,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表示疑惑。
水青荷一震,脸上闪过一丝狼狈,轻轻拍了下儿子的脑袋,微斥︰“吃你的饭吧,管得还挺宽的!”语气里带着被抓包之后的恼羞成怒。
田兮想着心事,回神就听到这么一句,心下微震,转头看向水青荷,满面不解。
她从来没有骂过田峰,这是怎么了,居然“骂”了田峰?
不要说是田兮,就是田嫂一家,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水青荷。
水青荷对上三人吃惊的眼睛,后知后觉地看向田峰,见田峰失落的低着脑袋,尴尬的笑笑,掩饰般的轻抚上田峰的发顶︰“你这孩子,吃你的就行了,我们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你姐姐她们刚回来,有点累罢了!”
田峰扬起小脑袋,得到田兮肯定的笑容,以及田嫂一家点头,才吸吸鼻子,重先高兴起来。
没事就好!他最怕别人吵架什么的,然后不说话了!
田峰的敏感刺痛了双眼,田兮迅速收敛情绪,强打起精神夹了一个饺子,朝弟弟眨眨眼︰“我们比比看,谁吃的多!”
这样的游戏,在小时候他们经常玩,也没有腻,乐此不疲的!
“好!我肯定比姐姐吃得多!”田峰立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抢先低头向碗里的饺子进攻。
田兮摸摸弟弟的脑袋,淡笑着,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默默的想着,别的人,或事,都比不上弟弟重要,暂时将一切抛开来,全心的逗田峰高兴。
“吃呀,大家别呆着!”为了化去尴尬的气氛,水青荷举起筷子夹饺子,笑着招呼愣了的几人。
“对,快吃饭!”田嫂随后,胳膊肘狠狠捅了下田云,同时,还瞪了面露不满的田瑛一眼。田云目光微闪,拿起筷子吃饭。田瑛也嘟嘴,不甘不愿的夹了饺子,恨恨的咬了一口,好像在泄愤似的。
青萝脸一红,拉拉紫藤的衣袖,两人一前一后拿起筷子。
一顿饭因为各人都有心事,在尴尬沉闷的气氛中进行。
“呼!好饱啊!吃不下了!”田兮一边吃饭,一边注意着身边的田峰,看他吃了十几个饺子,实在吃不下了,在差他一个的时候停下来,还装模做样的摸了摸肚子,一副很撑的样子。
田峰眼睛一亮,小小的脸上,有悄悄松了一口气的痕迹。看看两人的碗,欢呼起来︰“姐姐,我赢了,比你多一个!”
“是呀!姐姐输了呢!”田兮耷拉着脑袋,一副懊恼的样子。
“姐姐别难过!大不了……”田峰嘟嘴,小脸皱成一团,想了一会儿忍痛开口,“大不了我下次让你好了!”
“真的?”田兮一脸惊喜。
“嗯!”田峰重重点头。
见田峰点头,笑意从心底弥漫开来︰“太好了!那姐姐一定能赢的!”顿了一会儿,才摸摸他的小脑袋,道,“现在不早了,回房去休息吧!”
田峰乖巧的离开,田兮脸上的笑容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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