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越去的路上很诧异,好好的怎么就要交代后事了?十多年师徒关系几乎让他忘却了来自大哥二哥的压力,觉得这样过也挺好。现在亦师亦友的人突然说自己快死了,卢越当时的心情十分低落。
长桑君十几年来孤独一人,医馆也从未请人,偶尔也就卢越去帮忙一下。所以当他看见老者躺在病床上的凄凉样子时,不禁悲从中来。而长桑君却对他报以微笑,并且说道:“我知你家族非凡,我亦非普通人。你我交往数十载,亦师亦友,我有东西赠你,切莫外传。”
卢越正在悲痛中,长桑君这么一说,倒是一愣,点点头道:“好,我不外传。”
长桑君也点点头,颤巍巍地枯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做工粗糙,样式古拙,将其交到卢越手里:“我非常人,心比天高,一生浪迹天涯,寻求长生。晚年见你,却消了痴念,安享残生。如今我大限将至,虽悟透天机,反愿归土为尘。”
咳咳……,长桑君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卢越赶紧抚背推拿。长桑君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继续说道:“现收你为关门弟子,承我衣钵,此秘藏药粉你分三十份,合水吞服,一日一次,三十日后自然明白。”
然后指着书架说道:“书架上竹卷众多,系我毕生医道心得,都赠与你,多做善事,切莫行恶。长生天道,尽在其中,你时日尚多,需潜心参悟,若真成大能之士,定要守住仁心。另,收我发丝一缕,他日你若有复活我的能力,希望能再续我的寿元”说完后,垂下手臂,已然去了。
卢越伤心欲绝,埋葬了恩师。
然后辞了管事,接手医馆,为纪念恩师仁心天道,在自己名字后面加了一个“人”字。卢越人的大哥二哥都是开医馆的,那个时代医术手段很原始,所以郎中非常的吃香,卢越人接手医馆后,家人还为他庆贺了一番。
接下来他按照长桑君的要求,将小盒子里的暗红色粉末分成三十份,坚持服用。最后一日,刚刚服用完毕,就感觉耳清目明倍许,还能模糊看见墙另一边的人。因此诊视别人的疾病时,能看五脏内所有的病症,于是他自创了一种探脉的诊治方法,表面上还在为病人切脉,实际上只是做做样子,让病人更加信服。
如此一来,他的名声如日中天,收入也提高不少。可让他难过的是自己如此厉害却救不了老师,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卢医之名远播千里,慕名拜访求医者络绎不绝,却发现再无法潜心钻研医术。
遂关闭医馆,带上书卷当了一名云游大夫,那个时代很多地方也称赤脚郎中。
云游的过程中,卢越人的见识阅历也逐渐增长,医术也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每到一处必将引起轰动,后来在长桑君的医书上发现了假死的奥义,配合自己的能力,很容易分辨真死假死。那个时代没人知道假死,所以看见他把“死人”医活后,惊为神医,送了“起死回生”的雅号。而他也发现了这个时代的灵者多如牛毛,能力参差不齐。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所谓的灵者了,只知道自己已非普通人,寻求长生天道救治老师的念头也更加执着。
过了一百多年,他不但没有老死,而且身体很好,虽然云游四方,可“神医”名声却是天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战火纷起时,自己名声太大,各国势力都想争抢。为了逃避战乱改姓为“秦”,自称秦越人,继续潜心钻研长生天道。因盘缠问题,破例再次出手。最后一个病人是一个很有势力的诸侯,医好了病人,却招来妒忌,被同行灭了。
其实是假死,秦越人医术登峰造极,又是灵者,早有察觉。思考良久干脆将计就计。金蝉脱壳之后,继续云游,寻找长生药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游历一个小国的时候,秦越人从一个炼丹道士手里拓印了一份上古残卷典籍,如获至宝。配合长桑君的医书心得潜心研究百余年,在自己大限降至前夕终于参悟一些玄机,可药材难寻,自己时日无多,先不说救治老师,自己都快老死了。
剩下几年里隐居市井,潜心研究药材替代品,终于得出一粒半成品的药丸。眼看自己就要断气,死马当活马医,一口吞了闭上双眼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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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觉得自己身体机能似乎又恢复了活力,我跳下床活动活动身体,转身时却吓了一跳。床上躺着一个刚死去的枯瘦老者,分明就是我!”
卢越说到这里,从回忆里似乎又回到现实,苦笑一下:“所以……我早就死了,我现在这似人非人之身,就是当年自己吞服研制的半成品结果。而我存在的这几千年里,我一直没有放弃长生丹药材的寻找。”
王恒眉头皱了皱,听到这里终于了有点反应,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不着边际的跟自己讲这么多他的过往。
“我终于找到了药材,而这种天材地宝生长的环境也都十分特殊,我无法独自采摘到,所以一直寻找合适的灵者帮助我。你的祖祖爷王九就是帮我采摘药材者之一。我也说过,他是贪心而死,给你们家族留下的假象是突发暴病,没错吧。”
王恒恍然大悟,若有所思。
可就在这时,空荡的偏殿响起了一个让王恒瞬间暴走的声音:“你的过去如此有意思,原来你就是公元前鼎鼎有名的秦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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