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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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不懂悲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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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烈阳来于天上,无视一切将炙热遍布人间,高温沸腾了万物使其躁动不息。一如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垃圾山脉,冲天而上的酸呕气息令人止步,耳边唯有果蝇围绕着腐烂食物而嗡鸣争抢……

此时,垃圾场北部一个破败的小木屋门前,多出一道与四野相似而又不同的气息,相似是它全身散发着与旁周同样酸臭的味道,而不同的却是这种味道下掩藏着一缕生命气息。

污黑的一双小手抱着双膝默默蹲在小木屋前,身上的衣服布满了黑色脏污,早已分不清哪是衣服哪是皮肉。偶尔间抬头远望,才让人发现除了黑色外,这只生物身上唯一的异色恐怕便是这双眼白了吧!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他的眼睛更加黑白分明,随着午阳化落日,余晖悄然从这片大地褪去,他抬头的频率开始加快,当夕阳消失在天际,他终于起身望向通往外界那一片荒芜的区域,静静看了一眼身后木屋,随手拿起靠在身旁的木棍,拄着它摇摇晃晃向前方走去,渺小的身影在蹒跚的脚步下显的衰弱不堪,似乎随时都能摔倒在地。

小木屋位于垃圾场北部,顺路向西三公里便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小镇,小镇名为子午镇,位置独特,为北去平安城必经之道,属于重点建设,十几年间物资累聚,音容相貌早已焕然一新,南靠十公里处就是终南十万大山,各朝各代多能留下各种名胜古迹,或是文人墨客或是道儒佛仙,无不为它增添几分奇异色彩。

此时小乞丐便走向通往小镇的道路上,只是在接近小镇时向南拐向了另一边小路,此刻他的脚步停下了,停下自是有东西挡住,一辆半旧三轮车横在小路中间,车头挂着一个白色医用塑料袋,里边鼓鼓的,好像还装了其他东西。

靠着三轮车一个发白老人坐在地上拉拢着脑袋,一直等到小乞丐走到近前也没什么反应,驻足停步的小乞丐拄着木棍靠近发白老人身前静静看了一会,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影出老人的身影,放下木棍伸出那双布满污秽的小手轻轻推了推,等了一会,又再次推了推。

他静静地等着,等着,等着……

良久之后他才将手慢慢移向老人鼻下,停住了,停的时间比前几次都长,直到他的手开始有些发颤,手掌开始缓缓下落,这次落在了胸口,似乎是因为停留时间过长,‘发颤’地更加厉害,他收回手掌,退后了几步,紧紧咬着嘴唇,目光注视着那个垂下的头颅,默默地看着,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低着头,他看着‘他’,似乎就要这么一直看下去,一直到那个老人能再次站起来。

晚风到来,吹动了旁边的野草,却吹不动他注视他的目光,微暗的天空开始点缀了几颗星星,似乎越来越多,却映不进他的眼睛,晚风更多了,野草摇曳地也更加厉害了,他的心也更乱了……

当属于夜晚的轻舞慢慢沉寂后,才自东边视野尽头投射出四散的光线,僵硬的焦点有了些晃动,缓缓收缩回来,他将目光投向远方,望着夏日徐升,而后将焦点再次放到那个低下的头颅上,眼白中黑色瞳孔有些茫然,天亮了,可他没有醒过来,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醒过来……

小乞丐想要走上前去,可他忘了,保持一夜同样姿势后,他早已不能像平时那样控制此时这个僵硬的身躯,身体骤然失去平衡,额头狠狠栽向地面,猛烈的撞击使得他的头脑顿时清醒。

慢慢活动了一下身体,他才重新靠近发白老人,污黑的小手环绕住老人的肩头想把他拖到三轮车的后面,放到车厢,老人尽管已经瘦骨嶙峋,可是这个重量仍不是他能够搬动的。

仅是从车前挪动到车后,已经让他红的异常的面部更加绯红,剧烈的喘息从他微张嘴唇中喷吐出来,站起身看了看三轮车前挂的医用塑料袋,又看了看后箱的高度,走到车头从袋子里拿出一版白色药片,拨出一颗塞进嘴里,然后扭头就向三轮车来时的方向跑去。

小路尽头伫立着几座废弃多年的土房,靠中间那座还算完整,蹒跚的身影此时便冲向那座土房,阴暗的房间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少困扰,或者说是他早已熟悉这个房间的布置,身影消失在阴暗中,只能听见一阵哐啷声响,随后便从黑暗中显现,几条粗麻绳挂在他的肩头,双手抓着一块长形木板倒退行走,麻绳体积已经遮住了他半张脸,使得他倒退时不得不用手扒拉下来,往后望了望才能继续拖着木板后退。

剧烈的喘息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将木板拖到三轮车车箱后,顾不得休息,伸手抹掉额头流下混合油渍的汗水,便将木板斜靠在车厢上,将老人的身体用麻绳固定好,爬上车厢,从斜靠的木板上将老人身体一点一点拉了上去。

当小乞丐将这一切做完时,污黑的脸上已经明显能看出来那一片异红,瞳孔开始有些涣散,晃了晃头将麻绳两端绑在三轮车两个车把上,再将中间部分环绕在自己胸前,弯着腰开始拉着那比他还要高少许的车头,粗重的呼吸声从弱小的身体里传出,释放早已耗尽的力气,磨着地面,车轱辘缓缓动了起来,在一阵“吱吱……”声中向着来时土房前去……

当三轮车终于滑进了一米多高土墙围成的院子后,小乞丐似乎因为绷紧的神经骤然断裂,瞳孔失去了焦距顿时放大,眼白一翻直挺挺摔向地面。

…………

…………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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