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们父子已经误会了太久了!而我现在也明白了你确实像我想象中那样精明!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本来我根本就不想让你回邯郸,已经想尽办法帮你拖着了,但是你这次出师后,为父实在是找不到借口推脱了。王博涛那个老狐狸应该是得到了陛下的圣旨,才这么心急的把你踢回邯郸城。看来陛下的身体真的是……,逼你做驸马是陛下把我们张家推到前台去对抗几位亲王的狠招。现在我们张家,要不就是有从龙之功,再享百年荣华;要不就是和以前一些名门望族一样,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可怜咱们张府的上上下下还觉得这次受到恩宠,有谁知道这是大祸临头……”张信说到此处,脸上也有了一种难言的愤恨。
张延民还没有从震荡的情感中平复,就听到了张信对时局的分析,一时之间感到脑袋有些晕眩,他万万没有想到局势居然恶劣到了这种程度。他不甘心的对张信道:“难道不能推掉这门婚事,不去蹚这场浑水?”
“推不掉,从你拿到手环出师的那一天开始,事情就已经定下来了,我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是依然没有用,现在是非常时期,陛下非常的敏感。最近几个月,六部的官员有了不少变动,陛下的脾气也暴躁了起来,很多时候已经有些一意孤行了……过几天圣旨就会被中书省明文发到各府衙、州县。我们……我们张家已经被陛下推到了台前,骑虎难下了。”
张信看着张延民道:“所以,延民,你听好。举行完国婚,你就装病,然后我会请旨让你带着七公主回绵阳老家养病。让为父留在这邯郸城和这些王爷们好好的斗一斗,凭我张信这么多年的布置,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记住,如果我们张家侥幸赢了,那么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果我们张家真的在这场夺嫡的争斗中失败,不论我们张家是侥幸逃脱可以幸免,还是被满门抄斩,一个不留。你都不要想着回来,更不许报仇。躲起来,一定要躲起来,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如果可以的话,也尽量保住公主的性命。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张延民擦掉了不断留下来的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展颜笑道,“谢谢你,父亲。”
然后摆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说:“回去吧。”
眼前的场景又回到了刚才他们父子二人拿着酒杯,彼此沉闷的时候。
听完张信侯爷所说的跟七公主国婚的事后,张延民放下手中的酒杯,躬身道:“是,父亲!”
张信侯爷看着张延民离开书房的背影,觉得有种怪怪的情绪涌在心头,总觉得刚才好像发生了很多事,自己好像也说了很多话。却又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他一口喝掉杯中之酒道:
“延民。无论如何,为父一定会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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