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把那些夫子们气个半死,你不怕不能出师,倒睡得香。”一个温柔的声音把张延民从美梦中惊醒。
对声音的主人,张延民自问还是不会发火的,这是他在书院唯一的朋友——邓逸臻。其实张延民直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这个书院的首席学子,标准的世家少爷为什么要这么真诚的和自己成为结义兄弟。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能从书院出师。我在家混吃混喝,当个逍遥的‘官二代’不是更好。省的被发配战场,像我那三个哥哥……”张延民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他的眼有些发红,下意识的扭过头去。
“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词语,‘官二代’,倒是很形象。”
邓逸臻知道张延民死去的三个哥哥是张延民的软肋,就转移了话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扶了他起身。
“李老头煽完情了?那我们就去膳堂吧。”转过头来的张延民好像已经从负面的情绪里走了出来。
两人经过广场往膳堂走时,碰上了不少书院里的夫子,看到邓逸臻,都停下脚步亲切的和这个战神书院近几年最优秀的学生打招呼,而作为首席学子的邓逸臻,此时当然也需要有礼貌地应付着这些亲切和蔼的夫子们。
“我是教战略分析的滑承德。恭喜出师,邓小伯爷,不久之后就是两年一度的营官选拔,作为战神书院今年的首席,营官选拔的第一名应该也是您的囊中之物吧?”
“谢谢,滑夫子,我定将尽全力,不辜负您的期待。”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张延民眼前不断发生,而他自己则都被这些学官们有意的忽略了。
虽然邓逸臻还是极有礼貌地对这些问候一一作出了回应,但是张延民看出他的这位结义大哥对于这样的问话极为反感。尤其是这些夫子们还特意在问候中强调自己的名字,简直就是故意向大哥展现他们那微薄的存在感。
“呵呵,我说我的好大哥,你的人缘实在是太好了。我这个大帅哥在你身边都简直毫无纯在感嘛。而且你看夫子们看你和我在一起的表情,就差没说让你赶快离开我这块臭狗屎了。”张延民看着邓逸臻被这些夫子缠着,一点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相反,他很有耐心的,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幕场景,还在邓逸臻身边不断的打趣。
“你还说,不说别人,要不是你志不在此,我的对手里起码有你的名字。”邓逸臻看着张延民那张在旁边好戏的脸,不由苦笑了起来。他当然也知道这些夫子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害怕被不但家世显赫,而且前途光明的自己忘记。
想想四年前,这个结义二弟在进入书院的第一天就让全书院记住了他的名字,这位小少爷居然翘掉战神书院的山长王博涛和皇帝陛下的四弟雍亲王爷朱棣发表演讲的入学式,一个人站在书院前军神诸葛敬我大人的雕像前发呆。在夫子们的追问下,他还说什么“与其浪费美好的下午时光,去听那两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的废话,还不如站在军神大人的雕像前领略一下前人的风采。”着实在第一天就上了书院所有夫子的“黑榜”。
后来,在父亲几封亲笔书信的反复确认下,他才不得不接受原来这个被全院鄙视的纨绔竟然是当今帝国唯一的元帅,定军侯张府的幺子张延民。
说心里话,邓逸臻直到现在都想不通,一门忠烈的张府怎么会有张延民这个异类。当然这不妨碍他遵从父命,费尽心机的取得了张延民的信任,并和张延民结拜为了异姓兄弟。
四年的相处,张延民自然对他表明了真实的身份。但是邓逸臻却发现,自己还是看不透定军侯府现在的这个仅存的少爷。他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争,但是自己却隐约感觉到他的能力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而且时间越久他越觉得张延民的可怕。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四年的时间一直藏其锋芒,连身边亲近的人都看不透,这是一个多么有城府的人!
“啊,终于要永远的离开书院这个唯一给我留下美好记忆的地方了。”他正想着,两人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书院的膳堂,张延民对着眼前的膳堂用夸张的声调发出一阵叹息。
“你以前不是天天抱怨:说膳堂的饭味道一年不如一年,数量也一年比一年少的吗?”邓逸臻看着张延民疑惑的问道。
“我可不是抱怨。”张延民耸了耸肩:“我记得‘战神书院’的经费是由帝国的兵部直接调拨的吧,邯郸城的物资价格一直比较稳定,那么为什么我们战神书院的伙食却如此‘稳定地’一年比一年差了。”
张延民特意加重了“稳定地”的语气,还调皮的对邓逸臻眨了眨眼睛。
“你想说什么?”邓逸臻觉得张延民的话有深意。
张延民揉了揉鼻子,笑道:“我想说的都说了啊……这么说吧,我家那老头子绝不会动帝国的一分钱。这么说你懂了吗?”
聪明如邓逸臻立马觉得明白了什么:如果张信元帅没动这笔钱,那么帝国拨给书院的钱去哪了?而且这件事连张信元帅都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退一步说,如果对方连张信元帅都没放在眼里,这件事岂是自己能参与的?!
想到此处,他着急的问:“二弟,你是说……”
张延民把手一摆:“大哥,我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想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看来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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