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刘秀感动地握着两位哥哥的手,其实他也早有此打算,只是当时时机还不成熟,便一直隐忍不发。如今既然朝廷不能再容我,那只能自寻出路了……
其时,早有刘玄率领的绿林军越来越壮大,官府节节败退,更兼前线粮草吃紧,王莽坐在朝堂上颁布了一系列新政,想要从权贵们手中征收钱粮以支持自己的军队。这一下令不要紧,那些富豪权贵们一听要从他们手中拿钱拿粮,便如要了他们老命一般,但王命不可违,他们便把皇帝要求他们交纳的粮食税赋再增加一些,摊派到了百姓头上。在他们心中,那些不过是一些刁民,多吃一些草根树皮,反正也是饿不死的。
征收官粮的队伍毫不例外的来到了刘秀所在的舂陵,一个管家模样的狗腿子带着几个牛高马大的打手挨家挨户的敲门,通知乡邻们太阳落山之前必须交出粮食,否则就带人拆房子,众人敢怒不敢言,都纷纷四处借钱借粮,可是这兵荒马乱的时节,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
同村的马老汉,家里上有一位八十岁高龄的老母,下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年方十岁,一家子过得苦不堪言,本就过着三餐不继的日子,如今要他家拿出三担粮食,这不是要他的命吗?马老汉愁得坐在门前的空地上哀声哭泣。
黄昏将至,打麦场上聚集了许多村民,收粮的管家站在场地中央,几个打手各牵着一个大口袋,家里但凡还有一点口粮的乡民默默地将那一点点可怜的粮食倒入口袋,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粮食,而是他们的血肉。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哭声,原来是马老汉没有带来粮食,几个打手正围着他拳打脚踢,他的几个儿女在一旁吓得哇哇大哭。刘秀和刘縯在人群外围,自从收粮的队伍来到村上,他们已在村中转了一天了。
“三弟,我们上!”刘縯大喝一声,和刘秀各提了一根青钢木棍,冲向场中,众人被两人的杀气吓得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那些收粮的狗腿子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阵劈头盖脸的乱棍打倒在地,村民们见有人打那些收粮的,也是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都围上前来胡乱踢踹,待得平静下来,收粮的狗腿子们已全部一命呜呼了。
大伙这才知道害怕,打麦场上一时鸦雀无声。刘縯站到中央,厉声道:“乡亲们,如今收粮的公人已被我们打死,不如大家一不做二不休,就反了他娘的!”
出乎意料的是,一番号召过后,乡邻却都默不作声,原来,刘縯在乡邻们眼中,平日游手好闲,并不能成事。
“难道你们还愿意像这样被欺凌,衣不敝体,食不果腹?”刘秀从人群中站到哥哥刘縯面前,俊逸的面庞在黄昏的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犹如救世的佛来到凡间,众人都被他身上的光芒笼罩,油然生出一股崇敬之情。
紧接着,他举起双手:“如今苛捐杂税日趋繁重,只有起义,才能得到活路。大家也都知道,如今王莽谋篡了我汉家江山,而我刘家乃是正宗汉室子孙,此番起义并不是造反,而是收复我大汉河山,还天下百姓以安居乐业的生活!我刘秀,第一个愿意支持起义!有愿意跟着我们干的,就跟在我们兄弟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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