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命沙场乃是我职责所在,父亲就请下令吧。”
“这……”李渊稍有犹豫,环顾左右,一时难定。
裴寂见此赶紧站了出来:“唐王英明!秦国公新婚,怎能亲上战场。我看还是派世子统兵前去的好。”
“我愿替父亲分忧解难,请父亲下令吧!”李建成请命道。
李渊摇了摇头:“不可,大郎还需在朝中替我处理一些朝务。”
裴寂再言:“那就派齐国公去也可。”
李渊又摇了摇头:“元吉年纪尚轻,还难以统兵一方。对了,元吉何在?”
堂下几人面面相觑,刘文静近前答道:“我方才在席上见齐国公喝得酩酊大醉,现在已经回府内歇息了。”
李渊一听,重声一叹:“裴卿你看看,元吉如此嗜酒,心无定性,必会误事,怎能将统兵大任交付于他?!”言罢,转身直走到李世民面前,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看来此次解扶风郡之围还得托付于二郎了。”
“是,孩儿接令!”李世民一抱双拳。
“事态紧急,你最好连夜出发,这样才能及时赶到扶风郡。如今这个薛举西北称帝,肆意妄为,鱼肉百姓。其子薛仁杲尽除唐弼军势,围攻扶风。听说他们一旦攻下扶风郡,他们接下来就会引兵几十万南下西京,胜败之事,就看二郎的了!”
“请父亲放心,在我这里从无‘败’字!”李世民早已是胸有成竹。
李渊信任地点了点头:“好!”
一旁的李建成看着李世民也是会心一笑,而裴寂却是阴脸不悦。
这边的大丞相府,几人相商军事,而那边的齐国公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喝得酩酊大醉的李元吉在杨惜月等人的护送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府内。杨惜月命婢女家仆取来了醒酒汤,服侍元吉喝下。
“将军好好歇息,我先告辞了。”杨惜月说着正要起身离开,却被李元吉一把拽了回来。
“惜月,我还有…话…想跟你说”李元吉话不成句,说着摆手令仆人退下。
“将军何事?”
“今日是,我二哥良辰吉日,这家中啊,如今也就我尚未成亲,不如,惜月今夜就从了我,如何?”李元吉说着就要搂抱住杨惜月。
杨惜月一把推开:“将军这是作何?”
“怎么?你,不愿意做我齐国公的妻室?”
“不!我,我当然愿意,只,只是,我说过,将军若真中意我,就明媒正娶,这样算什么?”
“哎?什么明媒正娶,反正,都一样。我,答应你,只要你,先从了我,我明日就去求父亲指婚,到时,定让你做我的正室夫人!”
“这……”杨惜月片刻迟疑沉默,李元吉趁此却一把将杨惜月按压在了榻上。袍衫长袖一甩,灯烛火光瞬时被那衣袖之风袭灭。
暗夜屋中,只剩下杨惜月不停地挣扎喊叫:“将军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渐渐地,微弱声响与那灯烛熄灭的暗隐青烟一齐慢慢消散。
李世民接令后,即刻下令整顿军势,部署行军。无絮独自伫立屋内窗前,望着宁静的院落,久久不见来人。
“夫人,要不先去歇息吧。”婢女芸香在旁劝道。
“你叫芸香?”无絮回过头来笑着问道。
芸香颇感惊讶,神色紧张地点了点头。
“今年芳龄几何啊?”
“回,回夫人,奴婢今年十六了。”芸香畏畏缩缩。
无絮握起芸香的手,和善笑言:“我比芸香你大不了多少,你莫要称奴婢,自称芸香就好。无人时,就喊我姐姐吧!”
“这,这怎么可以?!”
“我说可以就可以”无絮的温言暖语让从小为婢的芸香手足无措,心中惊喜一时难陈。
“好了,芸香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歇息吧。”
“夫人,奴婢不能……”见无絮执意摇头,芸香只好低头遵命:“是,夫人!”
待婢女、家仆尽皆退下,无絮一人独坐在铜镜前,取下发髻上的白果叶发簪,望着那珠光四溢的精美饰物,再瞧这四下寂静无声的洞房花烛夜,不觉红泪偷垂。这一刻,她忽然心内一阵虚空,一丝愁虑。缘自天定,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她与二郎新结为夫妻,花前月下,与普通人别无二样。可是,境遇所在又让他们与一般夫妻迥然各异。
静如止水的夜色里,烦愁的心也会慢慢沉静下来,往事如烟,却又历历眼前。哪个新娘洞房花烛夜不是与郎君情意缠绵,唯独她却在新婚之夜,想到那一个个逝去的人面,是已仙逝的父亲,是那惨死箭下的初孕女子,是那饿死家中的老妪……心静如水,反而让人恍然有悟。朦胧泪眼中,无絮不禁抬手拭去泪水,神色坚毅地将那手中发簪插回到发髻之上,对镜添妆,红烛倩影里,起身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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