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让筱悠猛地前倾,脸撞到了念暄坚实的后背,双手也紧紧抱住了他细瘦的腰。她的面色登时变得通红,但颠簸还在继续,她不能松开,在这种坑洼泥泞到处都是碎石的地上摔一跤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她快速地瞄了念暄一眼。虽然不能看见他的正脸,但从他蹬车的节奏并未改变来判断,对方应该是毫不在意的。她怦怦跳动的心脏终于慢了下来。
郊外的风比市里的风要凉很多,但筱悠却不觉得冷。脸贴在他的背上,能感受到隔着一件夹克和一件线衫后他温热的体温以及他清冽的气味。他的确有些瘦,隔着两件衣服,微微弓起的背的中央骨骼的凸起仍旧明显。
经过了很漫长的路途,念暄终于停下车。他将车在路边停好,便示意筱悠跟他走。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筱悠也只能听他的了。
树林中,有的树落光了叶,有的落了快一半,但这林子里的绝大部分的树都是四季常青的。念暄在前面走着,筱悠在后面跟着。脚踩在地上枯裂的黄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去哪儿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
果然是这个回答,和筱悠料得不差分毫。
空气渐渐潮湿起来,细细嗅嗅,仿佛还有一种淡淡的咸味。筱悠似乎还听见了海浪拍打礁岩的哗哗声响。
是海吗?
光线亮了起来。
他们走出了林子,面前是绵延的金色沙滩和波涛汹涌的大海。
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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