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雅吸了口气,感到有些奇怪:自己现在明明难受得要死,心里像压着颗大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手脚也像灌了铅,沉重得像是每做一个动作都会消耗掉所有的力气,眼睛也阵阵发热,鼻头阵阵发酸,十分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可是,头脑却是十分冷静,十分清醒,她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地面对过他。
是因为彻底失望了么?是因为准备彻底放弃了么?是因为彻底死心了么?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先破而后立吧?在完全放开后,她终于找回了她人前的冷静。
悲乎?幸乎?
“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吧。”她十分冷静地开口,口齿清晰,语气平淡,就仿佛在谈论着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想法观念有太大的差异,你不能接受我的,我也不能接受你的,再这样暧昧不清下去只会更加悲剧。”
欧阳翔瞰沉默,久久不发一语,只用他那双狭长魅惑的紫眸盯着她瞧,不带一丝火气,也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得像是在看一个没生命的树木石头。
丁宁雅毫不示弱地回看着他,小嘴抿得紧紧的,眼里全是倔强。
“在你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暧昧不清?”久久,欧阳翔瞰开口,明明是个疑问句,硬是被他说得没有任何疑问语气。
“是。”丁宁雅铁了心,不打算再隐瞒,反正,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机会再说了:“你从来没说过你对我的看法,也没说过我算是什么身份,只一味地勉强我,勉强我去别墅,勉强我住在你的房间,勉强我陪你,勉强我不能靠近别人,而我,因为种种原因,也一直服从着你的安排,这样的相处模式,在我看来,就是暧昧不清。”
欧阳翔瞰的眼神更加冰冷:他一直以为她是特别的,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生活环境不同而造成的思想差异,现在听来,她也要问他要名分?她也觉得那个名分无比重要?或者,她一直以来的配合都如她自己所说,是有原因的?刚才看她眼眶发红的失落模样,他以为她此刻也是很不开心很难受的,原来却是因为要不到名分而失望么!
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交流得更少,但明白了他的思维模式后,丁宁雅反而很容易猜到他此刻心里的想法,她自嘲一笑:“我承认,你很优秀,不论是相貌还是举止,不论是谈吐还是见识,又或者是身份地位,身家财产,都是出类拔萃的,也因为这个,让你渐渐看不清最简单的感情,让你渐渐忘记最简单的相处,你以为,每个人靠近你都是为了利益,也以为你的点滴施舍,就足够让所有人感恩。可是,我想说的是,真正的感情,不是这样的,起码,不是你想的那样。”
顿了顿,看他没有反驳地静静听着,丁宁雅再次开口:“开始的时候,我是受到你的威胁,生怕把事情搞大,我不想生活在谣言里,不想处理太复杂的人际关系,所以,只能服从你的安排;后来,虽然也还是有那些因素,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接受你的某些观念的同时却又不能冷静地面对你,不能真正的拒绝你,所以只能让你半强迫地牵着鼻子走,我想过了,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舍不得彻底离开你。可是,哪怕我再喜欢,我也不想接受你的安排。我是人,不是宠物,我除了你以外,还得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如果我只是像只寄生虫一样,只仅仅依附着你,我相信,我们不能幸福,起码是,不能获得我想要的幸福,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做个决定。”
欧阳翔瞰静静地听着,眼神在那句“我喜欢你”出现的时候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冰冷,默默地等她说完后才又问道:“什么才是你想要的幸福?”
丁宁雅又是没有笑意地一笑:“你做不到的,也理解不了。等将来某一天,你遇到你真心喜欢的人时,也许会明白,当然,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眼睛里有一抹什么光芒闪过,欧阳翔瞰静默几秒,忽而用些微嘲讽的语气开口:“相拥着看夕阳?牵着手逛大街?吃饭时喂来喂去?节日时奉上礼物?或者,单膝下跪求婚?”
“哈、哈哈……”愣了两秒,丁宁雅大笑,像是听到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般大笑,直笑得前俯后仰,直笑得弯下腰去,直笑得眼泪横飙:“刚才我真的很难受,我觉得为什么我们不早点认识呢,为什么不多点时间呢,现在,我不那样想了,我不后悔了,翔大少爷,你只适合工作,不适合休闲,更不适合谈感情,不,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感情,唔,就像博物馆里的宝贝,就算再完美再价值连城,也只可以用来观赏,哈哈,我走了,祝你工作顺利,事业蒸蒸日上。再见。”
“你等等!”看她真的毫不留恋地转身,欧阳翔瞰心中一怒,几个大步拦住她:“你说清楚!”
丁宁雅摆摆手:“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要的幸福是心的幸福,刚才你说的那些,都只是表面的,但就算只是表面的,也要有心才会想到要去做,做的时候也才会陶醉其中,否则,就如你的感觉一样,既无聊又浪费时间,根本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既然你能这样说,就表示你对我连心都没有,那我还后悔什么呢,再多的时间也买不到心,我们,不适合,如此而已。”
说完,丁宁雅绕过他,继续朝门口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坚定而执着:错过了他,她很难受,但她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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