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玉看了良久,下不去手。以前是以前,那时候是打情骂俏外带嬉闹,属于半开玩笑的娱乐性质。现在正大光明的摆在眼前,等着自己摸,反倒不好意思了。
娜娜拉起井玉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窝上:“能感觉到我心跳么?”
井玉看到娜娜脸红脖子粗,满脸桃花晕,知道这傻丫头想什么。他把手抽出来:“分了吧,那边有人过来了”
跟娜娜就这么分开了,井玉松了口气。他找到一条经验——生离死别这种事,最好快刀斩乱麻,痛快。似这般黏黏糊糊,斩不断理还乱,几时有个头绪。娜娜让他以后去一中看她,又有什么意义?她那时又会认识许多男同学,再去看她,平白惹出许多伤感。傻丫头,才不会去看你呢,到那时,一中满学校的公子哥围着你转,你还认得我张井玉?切,现在就看到将来那一天的光景了。
井玉拿出娜娜送给他的相思叶,准备毁掉,以免以后睹物思人惹相思,生出无数烦恼。转念一想,用涂改液改改名字,转送给谭老二算了。虽然他不敢再和老二有什么交往,可万一老二像娜娜一样,到八班这里找,到时候也好有个东西应付。
井收拾好,捡回那颗扔在近处的话梅,还有被娜娜踩烂的老二相片。相片上,老二的样子模糊难辨,只剩那双弯弯的狐狸眼睛勉强可以看出,那双眼睛会笑。以前井玉见到这双眼睛,感觉漂亮迷人笑眯眯,现在见了,感到阴森恐怖,好像还带着无限深邃的忧郁。
一直到井玉用自行车驮着课桌往家走的时候,老二也没来找过他。这让人值得暗自庆幸,却又带着说不出的空洞失落。
人有时候往往很矛盾。有些事害怕发生,却又盼着发生。发生了让人恐惧,不知如何是好。不发生又感觉有种失落感。
就在井玉感慨万千之时,一辆屁股上挂着四个圈的汽车,拖着漫天烟尘从身边呼啸而过,在前方猛然刹住。
灰尘漫天、视线模糊,井玉不得已停下,等待尘埃落定。汽车旁边,窈窕淑女,赫然在望。老二犹如从天而降。
一双似笑非笑的勾魂眼,嘴角上翘,洁齿微露。一身淑女装,得体而可爱。老二,像一个天使,缓缓地向井玉走近。
当面笑脸,背后刀子。娜娜说过那句‘血色浪漫’,在井玉灵魂深处反复回响。井玉心惊胆颤,如临大敌。
她——终于出现。
到底该怎么办啊?
“我找过校园的每个角落,我们约会的地方也去过,都没找到你,最后见你和娜娜在一起,所以,没好意思打搅你们”
井玉木木然,不知该怎么接话。娜娜说过的一番话,把老二从天使变成魔鬼。一直喜欢思考、喜欢反省事物道理的井玉,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井玉,你怎么、、、不说话”
“我不打算上学了,我学习不济,我要去打工,我回家了”
没有太多啰嗦,她老二是有钱人,跟她本就不是一路人。井玉这样安慰自己,既然要分了,就痛痛快快的分,免得啰里啰嗦,弄得彼此都伤感。根据娜娜的说法,老二这人心术不正,总想着玩血色浪漫。玩殉情自杀。这种魔鬼式的人物,用可爱迷人的外表迷惑人,如果再跟她黏糊下去,早晚着了她的道儿。
井玉自认为头脑清醒,暗自得意这事办的利索。没什么拖泥带水。可蓦然回首间,老二竟然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是脸上的微笑不见了,换了一副极度忧郁的表情。那么远的距离,都能看清她脸上挂着泪珠晶莹闪烁。
伤感中的井玉回过神来,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停在路中间的?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软弱,恨自己多愁善感,恨自己优柔寡断,恨自己不肯听娜娜的逆耳忠言,恨自己下不了决心。明知道谭雨蓉心术不正毒害人。可还是下不了彻底丢弃这份感情的决心。
遥想往日种种:照相馆里两个人一起合影留念;咖啡厅悠闲地搅动瓷碗里梦幻般色彩的咖啡;电玩城嘴巴里扛着棒棒糖,一起看着电子屏幕骑摩托;操场角落甜蜜接吻、深情拥抱;老二那银铃般悦耳的欢声笑语······
所有的这一切,像一个烙印打在心上,永远不可能忘干净,如果说真的能忘记,那是昧着良心做人。
井玉推倒自行车,飞快的跑到老二跟前,双手捧住那张小脸,两个大拇指为她抹去泪水。不抹则罢,越抹越多,眼泪汩汩,泪如泉涌。
情绪会传染,这样的气氛,井玉这个大男孩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谁也没哭声,就这么默默地流着无声的眼泪互相对望。
老二紧紧抱住井玉:“如果你真的丢下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亲人了”
井玉受宠若惊、倍受感动,原来老二一直把他当做亲人看待。突然感觉老二好像真的很可怜。
老二松开怀抱:“于娜娜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嗯,她说你三更半夜一个人在家里穿白大褂戴口罩,用化学课上那种玻璃试管,研究慢xing毒药”
“她还说什么?”
“······”,井玉摇头。
“那你信不信她的话”
“······”,井玉点头。
“她说的没错,那天我给你的话梅,的确用毒液泡过”
井玉找出于娜娜捡回的话梅拿在手里,展示给老二看:“这颗就是”
“原来你没吃”
“嗯,不敢吃,但是,当时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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