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冽见它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鄙视地冷哼一声,望了望怀里睡的正香的小女人,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下,才警告地看了地上的小畜生一眼就要掀被起身教训它,谁成想他才稍微支起身子,暖暖已经察觉苗头不对,突然飞快地起身,嗖的一声便钻到了贵妃榻上趴着,眼睛仍是戒慎地望着对面对它虎视眈眈的男人。
身子在下一秒反射性地想往后挪,可是身旁的男人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伸手重新将她揽进了怀里,轻轻地摩挲着她脖子间细嫩的肌肤,她居然没有想过去躲,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抗拒,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他的触碰,那以后呢?是不是也会变成他的那些妃子一样,每天想尽千方百计取悦他,讨好他,吸引他的注意?渐渐的,忘了自己当初出宫的目的?
“夏侯冽……”慕清婉惊了惊,拿着随身携带的金针就要给他针灸,却被他挥手阻住,冷硬的脸上如寒如冰锥:
如果爱上他,她会生不如死。
她刚才妄想的天长地久,只是一场梦,一场笑话,会被他耻笑的笑话。
可是,太过美丽的梦终究容易碎,甚至不过几秒的时间,就这样被耳边那三个字狠狠敲碎:“谢谢你!”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真乖,朕今天正好有空,等看过了皇祖母便带你出宫逛逛。”
夏侯冽突然像触了电一般一跃而起,奈何保持那个姿势已经太久太久了,才一起身便痛得闷哼了一声,脖子处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挠似的难受,昭和想来扶他,才一挪步便捂住了腿,再也挪不动半步。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将整个生命都交托到了她的手上,而她,是他唯一的归依和信仰的神明。
他怔怔地倾下身子,双臂一弯,便将床上那樽玉人儿抱在了怀里,唇,也精准地覆上了芙蓉面上那抹嫣红。
虽然像是在询问,可是他的话音里却寻不到一丝商量的痕迹,而是霸道的命令。
他伸出手腕,“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照理说,只要它一装委屈,换了谁都铁定立马心软,可是今儿是注定要踢到铁板了。
刚才去看苏涵芷的时候,经过手术,她虽然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是脸色还算好,身体也在复原当中,只要调理得当,身体便可以恢复健康,这让慕清婉心情大好,不仅是因为救回了奶奶,还有便是这是她在古代做的第一个手术,以前的理论现在经过实践成功,这股子欣喜当真难以言喻。
“好,朕信你!”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眼底里没有往日的讥讽和冰冷,只剩下热切和信任。
如果这时候她说要先给他治,这个男人恐怕死也不会准的吧。
想着这些,她只得点了点头,夏侯冽见她乖巧的模样,心里愉悦极了,唇角一弯道:
这还是……还是这个女人第一次主动抱他!
“朕无妨,你先告诉朕,祖母这样提前动手术会不会有危险?”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很想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不去管世间任何俗事和纷扰,就这样,一辈子,天长地久。
她想不明白,饶是她一个见惯了生死的老人家都无法坦然面对的事情,怎么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居然能如此镇定自若,心里不由得对慕清婉更添了几分敬服。
听他提起凤佩,慕清婉只觉得那贴着皮肤的玉佩像是烙铁一样烫着她的皮肤,她怒极反笑:
夏侯冽一时哭笑不得,不过为了造成威慑效果,仍是冷着脸指着它轻声警告:
“真实关系你我都非常清楚,想必不用我多说。”她别过脸,冷冷地道。
这样的眼神看得慕清婉的心突然一抽,但她很快别过脸去,让昭和将苏涵芷抱到床上,楚云绣已经去药房将手术所需的东西拿来了,幸好是早就准备好的,所以也没费多长时间。
这是他给的忠告。
出宫?慕清婉的眼睛亮了亮,说真的,自从上次从恒之那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出过行宫了,还真有点想念宫外自由自在的感觉。
瑾如手中擦汗的帕子换了一块又一块,就在夏侯冽这也许就是永恒的时候,只听得屏风后传来“咚——”的一声轻响,是一个重物落在水里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就连那水花溅起,然后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脸上浮出一抹浅淡至极的微笑来,“你怎么样?”
不过,很显然,对它的好感也仅止于此,见它一副想要爬上来的样子,夏侯冽立时冷了脸,指着不远处的贵妃榻,压低声音喝道:
于是乎,它很快就摆好了造型,就像此刻,黑珍珠似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瞧着夏侯冽,尾巴一刻不停地摇着,颇有些摇尾乞怜的讨好意味。
“就在那儿趴着,再不听话,朕就把你扔到林子里去,看那些虎狼怎么收拾你!”
她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有一丝失望,这一次,并不是因为他不是恒之,而是,她居然忘了,她跟这个男人之间只有一纸协议,只有利用和被利用,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还是敌人。
真是呜呼哀哉!
话音刚落,腰间突然缠上来一双手,紧接着一具冰冷的身子便缠了上来,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
沉睡的慕清婉受了禁锢,微觉不适,习惯性地挣了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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