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寥寥无几的晨星还在斜睨着月亮,没有丝毫生气!显然,它已动摇了对夜的信心,开始若隐若现;惟独月亮依旧支撑着这最后的夜,不管晨星的睥视与不屑!
望东看——最好站在山头上,到沧海、到天边,海天成一片的地方,有一块红霞正悄然地微露。
星星,这个黑夜的产物,月亮的虾兵蟹将,一看到红霞,便一个逃似一个,消失的无影无踪。独有残缺不全的月亮还在支撑着黑夜,可怜的东西!总是嗜于契而不舍,尚耽耽于那极富有生命力的红霞,其实那皎如银盘的光彩是太阳赋于的,还不自羞!快逃吧,不要自讨没趣!
哎呀,曙光!光芒万丈并冉冉地升!!
月亮呢,带着它的黑夜,连通那些乌烟瘴气都逃匿了。
剩下的,便是青天白日。
人间沧桑更移,世事变化无常,就象李文州说的:这个世界上许多的事总是难以预料。在现实生活中,通常在人们无法预知的发生了大事,或无法改变的祸灾面前,总是归结为:时也,运也。其实,并非如此。所有事情的发生也决非偶然,它是具备了所有条件和因素才必然发生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就发生的事情。人生起伏,命运多舛,似乎都在现实的一切渊源的交织中,但是这些渊源在现实生活中是那样难以分析和无法捉摸。那么事情发展到如此境地,李文州、何湘滢她们兄妹五个及何长庆等人以前又有怎样的渊源,怎样的交织呢?还得从八十年代初期的这个早晨说起。
朝露待稀,鸟儿正叫地明快。
“我嫁到你们景家算倒了血运!你那大嘴的娘整日算计我,连孩子也没好气,夜里象撒欢的布谷鸟,无休止地嚎哭,你却睡的死猪一般!”景龙媳妇打着哈欠,粗声粗气地骂。她虽然长相丑陋,但在景家却可以趾高气扬、颐指气使,因为他们景家在郭村单门独户,家里穷的叮当响,自己是村长的女儿,嫁妆都是全村最好的,要不是自己相中了景龙的英俊,岂会嫁到他们家。她一直以为这是他们景家祖坟上冒了青烟,自从自己嫁到他们家,村里人再也没有轻瞧或欺负他们家了。
景龙没有打理她,只低头一声不吭地修理庄稼。虽然他一向袒护母亲,但这次母亲确乎有点过火!婆媳不和,是常有的事,但母亲何至于为了生媳妇的气,居然不照料孙子,乃至于今日夫妻俩不得不把孩子独自放在庄稼地头睡觉。他好一阵心酸,自己的父亲早逝,家庭条件异常拮据,如果不是长相出众,有哪个女人会下嫁给自己!
“你那猪一样的娘,现在正睡的美呢!”媳妇又恨恨地骂.。不晓得怎么,今日媳妇显得格外不依不饶,好象腿肚子在转筋。
景龙实在听不过她一再骂自己的母亲,毕竟这些年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和弟弟养大的,便压着气,劝慰道:“少说几句!就因为你小肚鸡肠,惹娘生气,她才不照看我们的孩子。”
儿子在地头两棵树之间,为了不让儿子醒来爬到水沟里,景龙在两棵树间拉了许多绳子,以作防护网。阳光从叶隙间射到孩子酣睡的鲜嫩白皙的脸上,虽然不到一周岁,但从眼睛、鼻子、嘴角可以看出,长的极象景龙,极象景龙的英俊!
突然,一条指头粗的小蛇蜿蜒而来。
媳妇裂嘴露出满嘴的黄牙,道:“等儿子长大,绝不让他认象蛇一样恶毒的奶奶!”
景龙最不愿看见那黄牙,他是爱干净的,确切的说是讲卫生,虽然家里穷,即使衣服上打了很多补丁,但他总能弄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他曾经多次劝媳妇刷牙讲卫生,可媳妇扯着嗓子总是吼:不干不净,吃了不长病,他们家都不刷牙,个个长寿,你们景家穷的叮当响,还摆出一副穷酸样子,老是讲干净,可你们老爹早早就死了,刷牙那是资本家走狗做的事。
景龙听她这样说自己的母亲,有点不耐烦,大声呵斥:“少他妈的骂人!”
蛇已然爬在孩子身上,孩子惊醒,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看了一霎,然后冲天哭起来。蛇渐渐逼近他张着的嘴,见洞便入,见隙就钻,乃蛇之天性!
“孩子醒了,快去看看?”景龙恳请的对媳妇说。
媳妇被他训斥了一句,很是恼火:“你去,我不去——他是你们景家的根,哭出病来,也是他奶奶造的孽!”
孩子的哭声愈来愈大,景龙气的瞪她一眼,扔下锄头,向地头走去。突然哭声嘎然而止,景龙觉得奇怪,便猛然奔跑而去,地头的水沟一跃而过。近前一看,几乎被吓昏过去:那条花哨之蛇已钻进儿子嘴里,只剩下尾巴来回摆动。至恐至惧的心和急迫的下意识指挥着他那两只抖动的手,攥住仅剩的蛇尾向外拉,而愈拉蛇愈钻,且蛇皮太滑,双手几次溜下来。时间无情地过,景龙脸上的汗珠拼命地流,孩子白眼珠开始向上翻。此时此刻,景龙脸色苍白,不禁大喊救命……
媳妇狂奔而来,不料一脚跌倒在水沟里,……呛水而死!!
空旷的庄稼地里,热辣辣的风一阵阵袭来。景龙守着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就如恶魔缠身,难以支撑!他慢慢俯身把儿子紧攥的手摊开,踉跄地向郭村走去。
此时,下地的人陆续从家中走出来,看景龙眼睛呆滞,精神恍惚的样子,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景龙回到家中,把东屋里的独轮木车推出来,抬头看到母亲正打着哈欠挡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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