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念不停试刹车，还是没用，宁玉城说：“你出门没检查一下？”
“我来时还是好的。”
“好嘛，我这是要舍命陪君子了。”宁玉城扶额。“你有没学过刹车失灵怎么处理？”
“没有。现在只能一直跑到车没油了。”林克念专心开车。
“想办法上高速，换我来开。”宁玉城开始掐自己的关冲穴。“啧你们豪门就不能消停点吗？”
“你喝了酒怎么开？”
“也比你强！”宁玉城火又点起来了。“你不用试着爱我了！你先想想一会死了，来收尸的人能不能分清楚碎肉是你的还是我的吧！”
“你冷静点！我不会让你死。”林克念听她说这么晦气的话，也开始怒了。
林克念终于将车开上高速，宁玉城捏了捏拳，锤了锤额头：“切换吧。”宁玉城简单交代了一下怎么换位置。两人分别坐定后，宁玉城再试了一下刹车，依然没用。她长呼一口，说：“其实我也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接下来很难讲，我在世上没有亲人，你抓紧时间给你想打电话的人打个电话吧。”林克念没有动，宁玉城轻声说：“我说认真的。如果我会动你刹车，也同时会动你油路。现在车子跑了这么远，已经有点热了。”说到后面，宁玉城几欲落泪。
“我没有要打电话的人。”林克念干脆把座椅后背调下几分，闭上眼靠在上面。“交给你了。”
“好。帮我拿一下手机，在一个叫‘お姉さん’的微信群里说一下。”宁宇沉吟片刻。“跟她们说我在我爸妈旁边买了地方，我要埋在那里。”
林克念动容：“不一定会有事，你不要这样悲观。”
“快发。这也很重要。”
林克念发好消息。宁玉城说：“那么，我要开始了。”
她脱开高速挡，同时迅速轰一脚空油，将高速挡换入低速挡。宁玉城左手扶稳方向盘，右手轻轻带起手刹，不敢拉死。
“手刹也动了手脚。”宁玉城头有点疼。“我要去撞护栏了，车速一降下来，你就跳车。”
“我跳车？你怎么办？”林克念看向她。
“我啊？我等你帮我报仇啊。你会帮我报仇吧？”宁玉城苦笑一声。“跟你开玩笑，你跳了之后我也会找机会跳。”
“不行，我怎么会让女人帮我断后。”林克念回到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你疯啊！你想我们一起死吗？”宁玉城轻声说，她此刻倒是冷静下来，恐惧到了极致反而有点风平浪静。
“要死一起死。”林克念比她还云淡风轻。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不会丢下你。”
……宁玉城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没必要，”宁玉城脸烧起来。“坐稳。”
宁玉城开始用保险杠摩擦、轻撞护栏，车速渐渐由90降至60，车厢里忽然开始有汽油味。“该来的全来了。林克念，跳车吧，我也跳。”宁玉城转头说。“走着！”
说完打开车门，林克念也打开了车门，两人同时跳下车去……
医院里，宁玉城旁边躺着林克念，她头上横绑了厚厚的纱布，脖子上带了护具，脚上打着石膏，浑身疼得她不停哼哼。林克念跳的那边没有护栏，受到的冲击比宁玉城少，身上主要是擦伤，肩膀那个地方掉了一块肉。所以他现在可以优哉游哉得挤在宁玉城床上，时不时叉一块水果给她。
薛央央一脸嫌弃地看着床上的两人：“啧，都这样了还秀恩爱。”
宁玉城克服护具仰起头：“秀个鬼！有人拿命秀恩爱吗？！”说完用没打石膏的腿踢了一下林克念。“下去！别挤我！”
林克念拢了拢被她踢开的毯子，又递上一块梨。
薛央央搬了把椅子坐过来，凑近脸问：“你俩真在一起了啊？”
“没有。”宁玉城说。林克念听到她的回答，再一次捏住她的腮帮伸舌在她嘴里转了一圈，挑衅地看了一眼宁玉城，又看向薛央央。
“好吧。”薛央央点点头。
宁玉城挥手使劲锤了一下林克念。对薛央央说：“没有！”
薛央央走后，许晨来了，后面跟着赵青乔。他俩看见的景象跟薛央央看见的一样。
许晨还没开口，赵青乔先说了：“林总，你这是患难显真情了？”对于他的揶揄，林克念并不在意，还笑着点点头。许晨呲了一声。宁玉城受不了了，吼道：“滚！都滚！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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