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下来居然已经肺炎了。医生说要住院,宁玉城听到“住院”两个字都够了。今年连着去了两趟a市,还要住两趟院?
“医生,要不我每天来打针,就不住院了行不行?”
“你现在肺炎,免疫力很弱的时候,且不说你可能会传染给他人,你自己在外也很有可能发生其他感染,而且你在家里能做到4-6小时监测一次体温吗?”
“……有有道理……那要不先给我来一针地塞米松,把烧退下去,我回去取东西,再来办入院?”
“先不要用地塞米松了,你吃过布洛芬再等等看,从现在起半小时后如果还没降下来,我给你开地塞米松。住院物品你可以叫家人送来嘛,晚上了,你还发着烧,一个人不方便的。”
“……”宁玉城不再说话了。家人?原来有的,后来全没了。逢年过节同事互发短信的时候,宁玉城都要苦笑,“阖家幸福”?哪来什么阖家,宁玉城阖家总共就她一人。幸福了她就幸福了全家,呵呵。
宁玉城没有在医院等半小时,而是打的回了家里,自己收拾点住院的衣物用品后,又回到医院。这么折腾一下,倒是开始出汗了,烧慢慢在退。
“呼吸科26床”。新编号。宁玉城推开病房门,原来是三人间。她走到自己床位,放下东西,坐在床沿,等护士来挂水。正发着呆,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小二子,是我。”
宁玉城既没有存下号码,也没有删掉短信。她很想问问自己,如果……她和简群有没有可能?如果什么呢?应该有一大串的条件吧,比如迟小雨没有出现,比如当年宁玉城把事情挑明了,比如爸妈没有去世……算了,我会把这个如果收起来,作为回忆。
电话又响了,还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宁玉城哑着嗓子说。
对面没有声音。
“喂?”
“嗓子哑了?”晕!林克念。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宁玉城把电话挂了,顺手把号码拉黑了。不是年轻时玩得很厉害吗?继续玩去吧!
一共有八瓶水要挂……宁玉城抱膝坐在病床上,头埋在膝间,今晚可能是睡不了了。
“妹子,你一个人啊?”隔壁床家属问。
宁玉城茫然地抬起头:“是。”
“你住院家里不来个人?”
“他们不在b市。”宁玉城苦笑。
“哦,一个人出来打工啊。要注意身体哦,不然父母在家里担心。”
“呵呵,是。”宁玉城把头继续埋下去。
“看你这个样子是读过大学的吧?”
“……”何止啊……
“样子好学历高,可以找个蛮不错的男朋友啊,一个人在外有人照应嘛。”
“嗯……”宁玉城真的不想继续聊了。干脆抚着胸口□□一声表示痛苦,慢慢躺下去。对方看宁玉城这样,也没有再搭话了。
挂到第四瓶水的时候,有人推开了病房门。宁玉城以为是护士来量体温了,抬起遮着眼睛的臂弯,看向门口。晕!林克念。宁玉城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头一撇将眼睛埋入臂弯。林克念放下手里的百合,弯腰在她耳边问:“你拉黑我?”忽然来的温热气息惊到了宁玉城。她一阵猛烈咳嗽。林克念在床沿坐下,帮她摸胸口。宁玉城赶紧挥开他的手。
“干什么动手动脚?!”怕吵到病友休息,宁玉城压着嗓子喊。不压也没问题,反正她这会嗓子也不大发得了声。
“你讨厌我?”
“……”宁玉城侧过身。
“说话!”林克念掰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更低地俯下身。
“我也要说——咳说得出咳咳咳——来!”宁玉城真急了,破了好几次音。
林克念一听她这个嗓子笑了:“好,等你好了。”宁玉城又侧过身去。给背影意味着赶人啊。不过林克念并不着急走。
“昨天的飞机,嗯?”林克念又俯在她耳朵上说,宁玉城假装没听见。“我要找你很容易的。”
你咋不上天呢?宁玉城腹诽道。看样子他昨天真去机场了。想到这里宁玉城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你叫小二子?”宁玉城猛地转身,惊讶地看着他。急忙拿起手机检查起来。
“我复制了一张你的卡。”林克念无耻地说道。
“混蛋。”要不是嗓子不行,真想好好臭骂他一顿。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相处。”林克念轻轻捏着宁玉城指尖。
“跟你不熟,你走吧。”宁玉城抽回手指。
林克念轻笑一声:“今天有点晚,我明天来看你。给你找了个护工,明天再换个病房,这里人太多。”
宁玉城懒得理他。
林克念起身要走。宁玉城叫住他:“把花带走。我哮喘。”
有了护工,宁玉城终于能睡了。
宁玉城刚躺好。隔壁床家属又开腔了:“妹子,那是你男朋友啊?很帅的嘛。”
“不是。”
“这是吵架了吧?刚才看你们两个黏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的是体己话吧?吵架没什么的,说说体己话就好了啊!”原来刚才他俩说话都很小声,林克念又贴得近。外人听不到谈话内容,还以为在卿卿我我。
“真不是我男友。”
“害羞了啊呵呵呵呵。”刚林克念是说明天给她换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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