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营寨,夹杂着兵器碰击声音,黄沙北土已经开始流淌着血液。
这个营寨的管事人,从他们五人闯入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了,但奈何身体有些不受使唤,便拿起身旁的酒缸,猛的喝了一口酒,用酒精来刺激着昏昏欲睡的大脑,渴求能够清醒一些。
“正面打不过,居然找我们后勤团撒气,不可原谅。”一个大汉捂着头,看见有人攻进来就明白被算计了,当他看到有人在一边的角落里吃着烤野鹅的时候,更是愤怒的不可收拾。拿过长戟,就冲了过来,“对,就是你,杀了你!!!!”
南宫墨表示很无辜,他只是偷吃个烤野鹅而已,对方居然第一个就找上了他,“找我干什么?”
“就这个最没干劲,杀了一个,老子也不亏了,这些年当炮灰,老子也当够了,也要杀一回人。”大汉奔了过了,朝着南宫墨一戟挥下。
“我懒得和你打。不让吃我就不吃了。”南宫墨扔下了手中的烤野鹅,转过身去,走了出去,正巧躲开了大汉挥下的一戟。
“自大要有实力,没有实力的自大是自取灭亡。”凌菲看着这个大汉摇了摇头,也要离去。
“女人?女人也好!只要,我只要杀一个!”大汉见南宫墨已经走远,便把目标变成附近的凌菲。
“铛”凌菲拔出身上的短刀,轻易的就当下了大汉的愤怒一击。
“啊”“啊”“我不甘心!”大汉疯了一般的快速朝着凌菲挥舞着手中的长戟,想要将眼前的女人剁成肉馅。
“铛”“铛”“铛”“铛”“铛”
凌菲将他所有的攻击完全防下,动作好似从来没有动弹一般,平静的吓人。
“这种战争真是无聊”凌菲也看透了这场仗的真正用意。
“怎么会这样……”大汉看着插中自己心脏的短刀,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杀掉一个,让自己成为真正的胡人战士,让自己不至于连死都这么窝囊。
他因为无权无势,得罪了有势力的部族,便被发配到后勤中做着苦力,连升官封将的机会都没有,他憋屈够了,他想杀掉一个人,让所有人知道他不是懦夫,他也可以战斗,只是他选错了对象,找错了时机。
凌菲看着倒下的大汉,蹲下身去,用手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轻轻合上,说道:“安心的死吧,死后就安静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人间梦华,皆是缥缈。”
月流光之前看到有人朝着凌菲攻来,心中也是一凛,怕她受伤是准备救援的,但看见她简洁明了的挥舞着短刀,如此轻易地就将敌人击杀的时候,就停下了援助的脚步,叹道“她也这么厉害,若是让罗婴知道,肯定又要开打了。”
流光这次可算上首杀,凭着自己的意志将敌人抹杀,也收起了那份对于敌人的可悲的怜悯。她相信着龙翔,相信他口中所说,相信这些胡人都是一qún_jiān淫掳掠无恶不作的恶人,因为信任而觉得有意义。
可她仍然有些迷惘,那她这么做算什么?
一个人杀了一个人,是杀人犯,是坏人。当一个人杀了成千上万人后,他是英雄。
那么一个人杀了一个坏人是侠者,杀了千万个坏人就一定也是英雄了么?
那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不过是基于立场罢了。
流光所杀之人,在胡人心中是英雄,是前线的战士,在南安人心中是无恶不作的恶人。
便如一个人在母亲病重的时候杀人夺财来救治自己的亲人,那这个人是恶人的同时也是孝子。
没有纯粹的善,亦没有纯粹的恶。皆知美之为美,善之为善,何故恶与丑?
月梦欣是为了流光这一亲人可与整个天下为敌,罗婴是心中带有着一把衡量的尺度,为了变强与一切阻碍为敌。
而流光只是在自我麻醉着,站在了一个立场来否定着另一个立场而已。并没有真正弄明白她为何而持枪,因何杀人。
她所凭借的单单是龙翔的片面之词和一张纸书,那么南安又有多少人和她一样,只是一个命令,便去出征,没有考虑为何要打仗,为何杀人。不只是南安,这些胡人就真的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意志上的战场么,如果是,为何要恐惧死亡,如果不是,那他们的生命也就太可悲了。
除了胡人和南安,大千世界,还有多少个国家,还有多少人成为了国家机器,成为了上位者的筹码,随意搬弄,肆意抛弃,最终也只换来了一首凯歌,这首凯歌对一些人是荣耀,对一些人是嘲笑,有无觉悟罢了。
月流光此时还不懂,只是认为自己是对的,这也没错,她如今还很单纯,单纯到对他人太过于相信,单纯到没了梦欣就毫无主见,她在成长,只是需要时间和鲜血来浇灌。
战场中的月流光,还在厮杀,一个转头,突然看见一个黑影站在远处看向这里,她心头一震,气血上涌,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长枪,朝着黑影的方向跑去。
苏弘文也在刚刚终于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杀人,站了起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凌菲那一幕,石化了一般站在那一动不动,他这才明白现在的凌菲已经不是他以前认识的凌菲了,以前的凌菲不说杀人,连看见血都会吓得躲在他的怀抱之中,他轻轻说道“小菲居然这么厉害?我只知道她练过武,没想到这么强!”
他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她肯定是觉得我是文弱书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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