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禹伸手揽住母亲的肩膀,然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房子里的水管长期不用,已经锈坏了,水漏到了楼下,把他家的东西泡了,现在正协商赔偿的事呢,”蓝知玉脚下的鞋子被水浸湿了,冷的她全身冰凉。
“不用协商,”霍正禹心疼母亲,他看向吵闹的人,“我请人过来给你们装修,要什么样的材料,你们自己说,装修后我付钱。”
“小正,”蓝知玉叫他,虽然说赔偿是必须的,但是不能这么大方啊,让对方说用什么材料,那还有谱吗?
蓝知玉也是军属,跟着丈夫从军多年,一直都是勤俭的作风,此刻听到儿子如此大方,有些不乐意了。
霍正禹按住母亲的肩膀,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杜宾,“找个装修队来,到兰山小区十八幢三单元。”
说完,他带着母亲回到楼上的房子,给母亲找来鞋子换上,然后准备去厨房烧壶热水给母亲泡脚,可是当他走进厨房,整个人呆住,因为厨房里的每个家用电器上,都画了卡通图像,冰箱上画着一只猪,胖乎乎的特别可爱,水壶上画着一只唐老鸭……
烧上水,霍正禹这才细致打量房子,墙壁上,包括门板上,到处都是卡通图画,看颜色有些陈旧了,他正纳闷这些卡通画是哪里来的,就听到蓝知玉说道,“这些啊都是西西画的,你把她关在这里两天,她就用这个打发时间。”
霍正禹的心像是突然坠空似的疼了起来,紧紧的……
他走进卧室,床品已经被白色的遮布盖住,但是床头上那副婚纱照还在,照片上的丫头像是灿烂的向日葵,再看他一张大冷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记忆快速回退,停在了拍婚纱照那一天——
“霍正禹,你的脸部肌肉是不是坏掉了?”她捧着他的脸,给他揉搓。
他一巴掌拍掉她的手,“请你自重!”
他当时心里就想,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自爱,居然随便摸男人的脸。
“自重个屁,你是我男人,我摸你的脸怎么了?我不仅要摸你的脸,我还要摸你的……”后面的话,她没说,可是当时她的小脸却红了,任谁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只不过霍正禹在这几年不止一次的想,那时的她到底是要说摸他的身,还是摸他的鸟呢?
他是个正统的军人没错,不可以思想不纯洁,但是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是男人都会有**,都会有想法。
其实这几年来,他发现自己想的最多的是这个照片上的女人,而不是林非颜。
“这照片我没有处理,是想等你回来自己看着办,”蓝知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不用处理,这里的每样东西都不要动,”几乎不加思索,这句话便从霍正禹嘴里脱口而出。
蓝知玉一怔,恰在这时,厨房里的水烧好了,霍正禹走出去,给母亲端来水,就给她脱鞋。
“不用,我自己泡,”虽然说儿子给妈洗脚是很正常的,可是蓝知玉还是不想儿子这双握枪的手,给自己洗脚。
霍正禹并没有回答,而是不由分说的,将蓝知玉冰冷的脚放到了水盆里,轻轻揉捏起来……
“别动,”忽的,蓝知玉叫了一声,然后霍正禹感觉头皮一痛,他看向蓝知玉时,只见她手中多了根白发。
霍正禹浅浅一笑,“我也老了,”说完,继续给蓝知玉洗脚。
蓝知玉望着那极短白发怔怔的,过了好一会,才喃喃的说了声。“小正,抽时间去把手续办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
因为有上官念西的离婚协议和同意书,所以只要霍正禹去签个字,他们就不再是夫妻了。。
“妈,这事以后再说吧,”霍正禹轻描淡写的回道。
蓝知玉已经不止一次的给他说这个问题了,每次都被他用这样的话打发,可是这样拖着也没有意义了。其实蓝知玉也很喜欢念西,只是现在闹到了这个地步,而且上官家对于霍正禹的行为也很生气,这次霍正禹回来去拜访过,也吃了闭门羹,可以说,他和上官念西已经没有一点可能了,所以她才这么催促儿子。
“小正,你难道希望我和你爸死了,也抱不上孙子吗?”老年人都有这样的心思,蓝知玉夫妇也不能免俗。
听到这里,霍正禹给她洗脚的动作顿了下,父亲霍道宽今年因病已经住了两次医院,这也是他肯复员回来的原因。
“妈,我抽时间就去办,”终于,他妥协了。
“也别抽时间了,就今天吧,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听到儿子同意了,蓝知玉不想再拖。
“今天?”霍正禹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嗯,”蓝知玉很肯定的给了一个字。
霍正禹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抬头看到母亲额角的白发,有些话还是咽了回去,他真的不能再让母亲为自己操心了。
“好吧,”他拿来毛巾,给母亲擦脚。
霍正禹端着洗脚水去卫生间,结果马桶上,还有镜子上,浴室的墙壁上,就连刷牙的杯子上,都是卡通画,一想到那是她一笔一笔画上去的,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塞满了,胀胀的酸疼。
“小正,有人找你,”门外,蓝知玉的声音唤回霍正禹的神思。
他倒了洗脚水,走出了卫生间,看到杜宾领个陌生的男人正站在客厅里。
“霍队,这是装修队的,有什么安排你给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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