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立秋,天气还是无比的燥热。太阳一露头,身体里的水分就顺着汗毛孔,不停的往外涌。空气好像静止了,流动的只有满目的大腿和双脚。
我挥汗如雨地站在人民医院的大门口,对着熟悉的医生喊着那句,早就喊得吐了的:老师好!
老江西装革履地站在我身边,原本就没有几根头发的秃顶上,一颗颗的汗珠随着他每一次的鞠躬,噼里啪啦地像下雨似的往下掉。看得我有点心酸。
老江说,业务做得好的人,大多如他一般的穿正装来做早课,这样以示对医生的尊重。我深以为然,因为我看到崔洪涛站在我对面,他不仅仅是穿着西装,更夸张的是,脖子上还系着领带。我所见到的医药代表们都像肾虚的人,刚做过了床上功夫一样,一个个都是汗流浃背的模样。
分列两行的人当中,像我一样穿着体恤,短裤,凉鞋的人,还真的是屈指可数。不过有五六人而已。看起来,这几个人的业务做得也是一塌糊涂。
老江早就提醒过我,要穿的正式一些。无奈天气太过于炎热,我穿着这一身,汗水都止不住的淌。若是像老江他们一样,衣冠楚楚的打扮,我怕事业未成身先死。
我尽管临床业务做得很糟糕,但每天还是跑来做早课。究其原因,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某一天上苍开眼,我也能赚得盆满钵满,风风光光的回乡。
也许是炎热的天气,融化了他们往日里冷若冰霜的面孔。今天,很难得的见到几位医生对我微笑示意。
据老江分析,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从今天起,这些医生会记住我的模样,从我的模样联想起,我所做的临床药品。再继续下去,处方笺就会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
无论怎样,老江的话还是给了我一定的信心。
忽然,不远处的行列里发出一片嘈杂的声音,还伴有几声女人尖锐的惊叫。我和老江也围了过去,见到地上躺着一个西装革履,脸色惨白,满脸都是汗水,双眼上翻成死鱼一般的眼睛模样,年龄大概在四十多岁,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
显而易见,这位仁兄也是我们医药代表中的一员。围拢的人群几乎都是厂家的业务员,有些人在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有人说掐人中,有人说要做人工呼吸。有一个好像认识地上这位仁兄的医药代表,对身边一个年龄在四十左右岁,打扮得花枝招展,满身都是香水味道的女人说:“还是你来做人工呼吸最合适。”
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人扭扭捏捏地说:“我哪里会人工呼吸呀?再说,他有口臭。”
“咦,他有口臭,你咋知道的?”有好事者问道。
这个女人的脸憋的通红,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时,几个路过的医生也走了过来。其中就有那个面冷心热的妇产科主任。老太太蹲下身翻看了一下眼皮,又看了看舌苔说:“是中暑了。快把他抬进急诊室。”
早有几个年轻力壮,做妇科临床的几个医药代表,急于在主任面前表现。他们挤走了老江和几个年龄大的人,七手八脚地把这位仁兄抬进了医院。
此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老江松了一口气,赶忙脱去了西装。我见他里面穿着的半袖衬衫,早已经湿透了。所幸的是,早课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若是再挺一会儿,老江怕是也要中暑了。
今天,我还有一项任务要做。结果如何,还是未知数。
中午,我和杨丹跟李小芸在小区门口的一家小饭店见了面。随便点了两个菜,一人一碗刀削面。在吃饭的过程中,我把于国伟托付给我的事情讲了一遍。李小芸很爽快地当场给叶博打了电话,叶博说晚上下班回来再说。
李小芸走后,我把情况简单的跟于国伟,在电话里讲了一下。于国伟说不能让我既办事又搭钱,马上开着车,又送来二千大洋。
傍晚,李小芸打来电话,说叶博回来了。我约他们夫妇也在陆海空豆捞吃饭,李小芸答应下来。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和杨丹等在提早定下的包厢里。六点半时,叶博和李小芸如约而至。
我包里装着于国伟的一万二千大洋,心里底气十足,豪气冲云天。一连气点了好几个名贵菜品。我刚问叶博喝什么酒,叶博就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掏出了一瓶茅台。他们夫妇刚进门时,我就注意到叶博手里拎着的塑料袋,还以为是顺路捎带着的什么生活用品,却原来是一瓶茅台酒。
“请你吃饭,你还自带酒来。这多不好意思。”我非常客气地说。
“认识了,就是朋友。我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叶博笑着说。
我把菜单滑到叶博和李小芸面前说:“我点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夫妻俩的口味。你们看看,再点一些什么。”
叶博翻看了几页,又点了几道肉品和菜蔬,合上了菜单说:“就这吧,够吃就行,点多了就浪费了。”
我向李小芸问道:“你也点几个吧,别客气。”
李小芸笑着说道:“叶博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真是模范丈夫。”我由衷地夸赞道。
“彼此,彼此。我看出来了,你对老婆也非常好。”叶博说。
“这也挂像?”我不无疑惑地问道。
“你看女朋友的眼神儿都好有爱。”李小芸说。
我见杨丹笑得像一朵花一样,开心的不得了。想来自己一定在有意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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