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气就这般在各怀心事的苏府个人中匆匆进入了二伏天了。
雨薇被特许恩准的婚期已完毕,只得返回了宫中。
而蓝鹃不同,因为有了正室身份,且是宫女身份指婚到大学士府上,有了圣旨嫁进了苏府,再加上封了一品诰命夫人。
从此,也算离了紫禁城,不必再回去伺候了。
十日未回太医院,倒也未发生太多于己相关的事情,转眼夏去秋来,已经入了十一月深秋天。
雨薇照例,依旧是按了内务府批下的文,一月回一次苏府,其余时间倒也是在宫里待着。
苏常寿期间也向她提过几次,要不要他代替她去皇上那边想法子求个情,恩准出宫离了太医院去。
雨薇笑笑摆手,每次都拒绝了。
眼下蓝鹃还在府里,况且经过这么几个月相处,她早已经看出来那苏老夫人是一日日越发的不待见自己。
归期究里,雨薇是不知,但她也不愿拿苏老夫人的事儿过多在苏常寿面前提。
朝政之事本就繁重,哪里还忍心烦他。
雨薇没发觉,自己嫁过去的这些日子,自己已经慢慢像便了个人般。
不再像从前那般执拗,想必从前的究根问底的性格,更多了几分柔情,也许,这份柔情是为了苏常寿生起的。
他为了自己放弃了皇帝的信任,放弃了门第的偏见,甚至是引起了苏老夫人因他对自己多加宠爱的不满。
而自己能为他做的,也就是隐忍着在他身旁做一名温柔如水的女子吧。
想到这儿,雨薇不禁靠倚在门边,望着屋外落下的秋雨出了神。
这秋天的雨一场场落下来,让人的身体都觉得有了一股寒蝉的凉意。
沦为产婆,每次都盼着那一月的轮假出宫与他相聚。
虽然他每日进宫,但始终他是外臣子,太医院虽然不是深宫内院,但也不好常日进出惹人闲话。
可苏常寿每月时常还是会托人送些东西进来,雨薇身子偏瘦,加上前面生了场病,次次回府,苏常寿都看着心疼,总要唠叨几句。
雨薇心思又沉浸在了自己的脑海回忆中,竟然未发觉回廊那边又来了人。
来人跟雨薇一样,穿着灰色的产婆衣裳,臃肿的身形却有着矫健的步伐,来人是刘妈妈无疑。
“想什么呢,雨薇姑娘。”
刘妈妈本就是个势利的,起先以为这雨薇落进她们中间全然没了指望,但看内务府又特例为她下了一月出宫一次的批文,加上苏常寿时常过来探望的行径,刘妈妈的态度已经较之先前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雨薇抬了抬眉眼,算是淡淡的给了她回应。
刘妈妈势力她不是不知,只是小人与女人不可得罪,这个道理她实在太明白了。
从女官沦为产婆,她自然是已经学会了许多。
较之从前的冲动莽撞,如今已经淡然许多。
皇后的产期渐近,李太医因为跟自己私下相熟的关系,倒也叫过自己几次前去一同随行看诊。
对于皇后的胎,雨薇已经知道结局是难产了,可面对已经预知结局的事情,雨薇又如何能有能力去改变呢?
从前自己是医女尚可还有切脉问诊的资格,如今,就是李太医瞧得起自己叫了一同去,他也是不敢贸然让自己当众越级逾制去替皇后诊断的。
只是每次出来,李太医见雨薇愁眉深锁,问其究里,雨薇苦笑摇头罢了。
不仅是李太医,包括皇后也因那次自己替她出诊一次后,哪怕得知自己降为产婆后,依旧固执的要点名要自己替她保下这胎。
得知消息雨薇哑然,皇后的聪慧不容小觑,单从那一次出诊她已经看出了雨薇不简单之处,不知为何,有她在,皇后自己也觉得安心不少。
越临近生产,皇后瞧见自己越发浮肿的双腿担心也是日渐消散不去,不知为何,近日是日日做着噩梦,梦里总是瞧了一个女子背对着自己,穿着旗装的佳丽身影说不上的熟悉,梳着宫髻两边挂着宫穗,却又没有正面辨不清楚那人是谁。
夜夜从梦中惊醒,皇后吓得出着大气。
今日,吃过晌午,不顾外面的秋雨,雨薇又跟着李太医前来皇后宫里来替皇后出诊。
皇后的腹部如今已经隆起得高高,可雨薇仔细瞧了她,眼下的黑青显露着佳人疲惫,教雨薇不禁看了,也有些替她心疼。
从前不知这皇后为何能得康熙那位少年君王的宠爱偏恋,一次次接触下来,雨薇只觉这皇后较之和妃、芸贵人那些人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淡然和娴静。
今日,康熙下朝后,午膳也是在皇后宫里用的,因此,今日的诊断,他也在场。
李太医切脉快准,只稍片刻,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李太医,如何了?”
雨薇站得远,却因为站在了康熙的身后,把李太医面上眉间的愁意瞧得更真切了。
方才把完脉,皇后将旗装撩开,只穿了贴身的汗衫,雨薇单从她肚子的形状,就已经猜到了李太医在担心什么。
皇后的胎位根本不正。
“回皇上娘娘的话,微臣方才诊断,娘娘已快临盆,腹中胎位似乎依旧不正哪!微臣担心……”
康熙伸手打断了跪在下方的李太医的话,这位少年得志的君王,更相信人定胜天。
“你给朕好好想法子,一定要将皇后娘娘的胎位调整过来,否则若是皇后和腹中胎儿遇到危险,朕可不敢担保你项上的人头是否还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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