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欢离伺候着雨薇梳洗了,用过了墨竹做好的早饭,雨薇换上医女穿戴的蓝卦白长衫,匆匆的往太医院赶去。
似早有约定般,太医院的妇人科里,李太医已经早早的候在了桌前。
“李大人昨个可赶在了落锁前出宫么?”雨薇担心的询问者。
李太医点点头,雨薇如释重负。
她担心的不是别的,那纳兰容若本就与李太医一前一后往宫门外去,若是李大人被困在了宫门那儿,怕是便会与那稍后过去的纳兰容若撞上。
本来纳兰容若刚才在柳湖边上朦朦胧胧见过李太医,若是再见,想必就怕生疑的。
毕竟李太医是主管妇人科的太医,宫中最近又无生产之事,又不论李太医当值,被困在宫门实在也招人怀疑。
“昨个儿您刚走,那纳兰容若大人便来了。他倒是知道我在柳湖边与人谈话了,不过因为夜色起,他看不真切罢了,我骗他说你是惜云殿的小李子。”雨薇脸色严肃,她想叮嘱李太医近些时日避着他走,省的被他看见了想起柳湖边的一些事。
李太医点点头,不过一个晚上,雨薇倒是瞧他黑眼圈又重了许多,“想不到你同纳兰大人也是相识的?”
以雨薇一个破败小姐的身份,能认识尊贵的纳兰家的少爷,倒是稀罕的。
“可不,他同指婚与我的苏常寿似极交好的,他嘴上碎了些,心肠倒是不错。”雨薇嘴上云淡风轻的说起,脑中却突然浮起那日自己被绑京郊,多亏了纳兰容若掉头来寻自己的事,倒的确能见得出他心肠不坏的。
“你得帮我去见和妃娘娘!”
雨薇经过一夜思索,还是觉得和妃那边是需要自己出面去问问,李太医目标太明显,又是男子。
自己好歹同和妃沾亲带故,就是去拿长春宫,被人撞见了,顶多也是嚼舌根说自己巴结而已。
提议倒是未被李太医否定,这边刚一点完头,妇人科里倒是来了另一位太医模样的男子。
“李太医今个儿倒是来得这般早,知道的说是你身旁的徒弟勤快,不知道的还不晓得怎么想呢。”
这刚进来的太医年纪好歹也有四十出头了,个子不高,圆圆滚滚的模样,留着两撇小胡子,两只眼睛直滴溜溜转。却是满嘴诨话惹得雨薇反感。
“不知道这位太医大人如何称呼,小女子雨薇,本以为太医院的个个太医都同李太医般心慈嘴善、医德高尚的,倒没曾想今日还能见识得到满嘴利器伤人的太医。”
雨薇说话毫不留情,停下了与李太医商谈是事儿,矛头直指这新进来的太医。
倒不是她胆大,太医在宫里的位份本就不高,堂堂御医也不过正五品而已,按道理来说,都该与她同起同坐的。
“放肆,一届小小九品实习医女,倒不知天高地厚,想爬到我王太医的头上,亏得你还是李太医教出来的好徒弟,我今个儿倒要看看他怎么罚你!”
雨薇一听这长得矮个子脑满肥肠样的御医自称姓王,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估计就是那个替和妃保胎,到生产临阵却为了自保找理由逃脱的王太医了。
一旁的李太医却是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无可奈何。
“王太医,你有所不知,虽然我是带着这名医女的,但这医女在来太医院前,倒就已经是名五品女官了,理论上来将,她与咱是平起平坐的。”
妙!
看见这王太医气的两颊发紫的模样,雨薇心底忍不住想为李太医鼓掌。
可这王太医却不甘心,非要拉着雨薇去院判那儿查档案,非要证实这雨薇的女官位份。
确实,按照一般的常理来说,哪里会有姑姑被降到太医院来做医女的,这王太医因为精明过了头,倒一心想要查实后,给雨薇好看。
面对王太医的要求,雨薇也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得跟着去了院判办公的房间。心中却在盘算着跟来是对的,王太医应该知晓夕愿格格的身世,趁自己能多了解接触他,今后夕愿的事儿总应该逮到机会,好办些吧。
正想着,两人已经进了院判的办公间,院判面前还坐着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院判的模样,两人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雨薇心中好奇,上前两步。
那太监倒是见着眼生,一看雨薇就知道不是太医院里的,太医院多为医女和医士、御医们,太监们拢共也就不出八个,多是替各宫主子们煎药的。
这同院判大人说话的太监打扮看上去还有些位份,自然不可同太医院的这些小太监们相比的。
见两人进来,谈话的太监匆匆告辞走了出去,王太医倒是跟换了个人似的,一副谄媚相,哈着腰跟院判大人请了安,雨薇自然跟在后面也是规矩的行礼。
越是这种时候,这种巴结的事儿越不能输给这种小人吃亏。
“王太医?怎的有事儿?”院判大人有些困惑,一大清早的,基本上各科的太医们都忙着出诊或者带手下的医士医官们,没几个空闲的。
雨薇这才细细打量起这看上去已近花甲之年的院判大人来。
头发花白不说,胡须都已经白了,面上倒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穿着一身官服,气质儒雅丝毫不受年纪的影响倒也不失神采奕奕。
“下官有一事禀告,听说太医院里来了个五品的实习医女,不知道这消息的真假?”王太医还不死心,雨薇没好气的白了眼王太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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