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夏和暖冬守在寿辉堂门口,顾佑之一露面,忙迎上前:“大小姐快进去吧,老夫人已经等大小姐多时了!”
“爹爹在吗?”顾佑之朝里面淡淡望了一眼,捕捉着偶尔传出的细碎谈话声。
“都在呢,两位姨娘也在!”盼夏规矩答话。
“哦?”顾佑之淡淡笑笑,如此兴师动众,是要对她三堂会审吗?如此,她倒是等不及想看看了,孙氏母女还有几分面皮厚颜无耻,黑白颠倒!
越走近,里面的说话声越清晰,只听顾菱蕊抱怨:“姐姐好没规矩,今儿个中秋,她竟敢叫一屋子的人等她!”
“哼!她若懂规矩,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给我们国公府蒙羞!”是顾老夫人的声音。
“娘,佑儿还小,今儿个场面混乱,难免会行差踏错,您别往心里去!”孙氏嘴上劝解着,心里却不住地怪蕊儿不懂事,今日之事本来就是蕊儿理亏在先,藏着掖着尚且不及,一趁自己不注意,她竟然跑到老夫人这里告状,害得自己又一次被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也要帮她圆了这诉状。
顾佑之顿了顿脚,暗暗冷笑,孙氏倒是精明,懂得见好就收。
待心里有几分准备,她抬手掀了帘子,牵着顾慎之走了进去。
“跪下!”甫一露面,顾老夫人就当头一喝,怒火又旺了几分:犯了如此大错,不赶紧回府请罪,还有脸留在国公府用膳,简直根本没将伯阳侯府放在眼里!伯阳侯府养育她这么多年,竟然养出头白眼狼,里子面子都被她祸害个干净!
不待顾佑之有所反应,顾慎之小身子一抖,“噗通”一声,先跪了下去:“祖母,不是姐姐做的,您不要生气……”
顾慎之不明情况,以为祖母因为姐姐推郡主下水之事对她发火,担心的不得了,张嘴就为姐姐求情。
顾佑之眉头一紧,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温笑道:“祖母要姐姐跪,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她说得平和坦荡,仿佛根本没把顾老夫人那一喝放在心上,从容不迫的举止看得顾老夫人微微失神,心里闪过一丝疑窦,孙氏一看情势不妙,忙起身迎上前:“慎儿别怕,姐姐犯了小错,祖母只是训斥姐姐一番,并无惩罚之意!”不着痕迹的又提醒老夫人一遍顾佑之犯错之事。
冷静下来后,孙氏心里另有考量,其实此事也非全无好处,只要骗得老夫人信服,顾佑之就算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好在知情者都是自己人,顾听雁没那胆量背叛她,侯爷更是会向着自己,还是任由自己歪曲事实!
此事若能把握好火候,必会一击制胜,毕竟侯府丢了大面子,莫说失宠,就算请家法也不为过,那小贱人再想翻身就难如登天了!
经孙氏一提醒,顾老夫人面色一沉:“慎儿你过来,免得近墨者黑,学些心术不正的手段,白白糟蹋了侯府大少爷的身份!”
在顾老夫人的严厉注视与顾佑之的劝说下,顾慎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顾老夫人身边。顾老夫人侧脸对桂嬷嬷道:“不急着开晚膳,你先带大少爷下去梳洗!”趁机支开了顾慎之,毕竟慎儿和佑儿是亲姐弟,慎儿将来是要承爵做国公府的主子的,她不能叫慎儿对自己心怀怨念。
“是,老夫人!”桂嬷嬷得令,将顾慎之带了下去,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顾佑之才缓缓下跪:“不知祖母因何事迁怒了佑儿?”
“何事?”顾老夫人怒极反笑,“你还好意思问我因为何事?我是不是要给你时间想想,自己今日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
顾佑之道:“若是因潭邑郡主落水一事,佑儿问心无愧,潭邑郡主是皇亲国戚,孙女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拿整个侯府冒险!”
顾佑之转头看向顾寄松:“当时爹爹也在场,佑儿已有证据证明非佑儿所为!”
顾寄松沉着脸,今日之事害他在同僚面前失了好大面子,元气大伤,他一心想着要怎样去弥补,哪里有心思再去追究对错,甚至连顾佑之问自己的话都没听清楚,只是一味的静坐,完全一副默认的模样。
“就算此事与姐姐无关,也不能就此推到蕊儿身上啊!谋害皇亲国戚是死罪,姐姐可是要害死妹妹才罢休吗?”顾菱蕊声泪俱下地指控,想想仍心有余悸,若不是姨母精明,伪造了假证据,那么万劫不复的就是自己了。
“妹妹此话何意,我何时推到妹妹身上了?”顾佑之故作不解。
又是这幅气定神闲的嘴脸,顾菱蕊最恨她这个模样,小贱人越是平静,就越是衬托自己像跳梁小丑,一个不成器的嫡女而已,她凭什么这么骄傲!
“还想狡辩,你明知道站在你身后的人是我,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让大家误以为我是凶手!”顾菱蕊暴跳如雷,几乎嘶吼出来,都是她,害得自己在世家公子面前如此丢脸,一想到自己会因此丢掉一桩好姻缘,她就恨不得将顾佑之这个小贱人生吞活剥了!
顾佑之假装恍然大悟,对着怒火中烧的顾老夫人道:“事实并非如此,请祖母听佑儿解释。”
孙氏急忙插嘴道:“说到底还是蕊儿不懂事,我千叮咛万嘱咐此事不能说与老夫人听,无奈蕊儿受了委屈,心里藏不住话,这才说漏了嘴,老夫人并不是诚心怪你,既然此事不光彩,就莫要再提了,若是因此让老夫人气坏了身子,便是大不孝,传出去了,定会遭人诟病,对你名声不利。老夫人也消消气,佑儿还小,一时糊涂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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