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心急的顾老爷就带着银票来到了马家。连着邵老爷一起,交割了银票,签好了契约,这才兴高采烈的谈天说地。等着几位老爷闲聊几句告辞走了,马管家却是趁着这个空当在开了口:“少爷,这西药厂的事情俺不懂,也不好说话。可你怎么就不办个煤厂,把这地底下的宝贝给挖出来呢?”
“煤厂?”马熙铭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啊,杨圪楞那旮旯煤多得很,山头又是自家的,办个煤厂可是好买卖。”马老爷这下也接了口。
这下马熙铭不谈定了,一直只知道包头是钢铁之城,可就不知道自己住的崮阳下面居然还有煤。马熙铭想了想,下了决心:“这样——爹,等药厂的事情忙完了就弄个煤厂还来得及。趁着这档口把边上的山头也归拢过来,省得麻烦。”
“蔚春,这件事你上上心,合适的就把山头都给买下来。”马老爷开了口,马管家记在了心里。
就在马熙铭、顾少峰、邵乐恒还有郭鸿霖几个人在马家相谈甚欢的时候,远在归绥的将军府的大堂上,绥远将军信勤信大人也将目光投向了包头。信勤字怀民,虽说是钮祜禄氏,满洲镶黄旗人。但督办兵屯民垦,勤政揽才,颇欲在绥远有所建树。听到樊恩庆说的包头诸事,心中一动:“照你这么说,这崮阳马家,闹腾的动静着实不小。”
樊恩庆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中丞明鉴,岂止是不小,简直是闹翻了了天。又是圈地又是团练,尤其这团练营,核定伍佰,如今恐怕一千出了头。”
信勤吓了一跳:“这可要仔细些,现在各地乱党可是闹得厉害。”
“中丞明鉴,卑职担心的就是这当地士绅若是与乱党勾结。”樊恩庆欠了欠身。
“那依着你的意思?”信勤问了一句。
樊恩庆看到信勤这么一问,暗自窃喜,自道这发财的机会可是到了眼跟前了:“依卑职的意思,最好是把这团练营弄在自己儿手里才是踏实的。”
“这无凭无据的,其中还夹杂着洋人,实是不好贸然动作。再说这地面上好不容易才出了个叫得响的牌子,不能随便就给砸了。”信勤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过,现在乱党越闹越凶,也不得不防。”
听了信勤的话,樊恩庆不死心又催了一句:“中丞明鉴,两害相权取其轻,总归是以防着乱党为要。”
“怕什么?总归这天下还是大清的天下。”信勤哪听不出樊恩庆的话中意思,语气顿时变得严厉,“你身为包头巡检,也不要听风就是雨嘛。”
“是、是——那依中丞之意?”
“先看看再说吧,总归绥远八旗也不是吃素的。有什么动静,早些来报。”信勤打了个哈欠,端起了茶。一旁的师爷喊了声“送客”,樊恩庆也只得闷闷不乐的出了府。
“大人,中丞怎么说?”樊恩庆刚一出将军府,何二癞子就凑了上来。
“你去给你家大人传个话,让他盯紧点,别走了眼。”樊恩庆没好气的上了轿,“另外团练营那边也要安排人。”
看着樊恩庆脸色不对,何二癞子没敢再多嘴。应诺下来骑上马往巡防队赶,边走边寻思到了营门口。这刚刚到了营门外,却是看见队里的哨官王嬴站在门外。
何二癞子正要开口,却是看见一帮家丁簇拥着谢树棠走了过来。两个人连忙上前请安。
“怎么到了门口也不进去?”谢树棠脚一蹬,下了马。将马鞭丢给了随从,走到王嬴的面前。
王嬴远远的就看到了谢树棠一队人马,特意站在门口:“下官刚到,这不,看到大人过来,特地等候大人。”
谢树棠一咧嘴,就往里走。边走边说:“你跟着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讲这些虚礼。”
谢树棠这么说,可王嬴不敢那么做。恭恭敬敬的跟着谢树棠进了府,等到谢树棠坐下,王嬴这才站在大堂中间开了口:“禀告大人,前阵子大人要小的去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了。”
谢树棠没有说话,等到下人上了茶,这才摆摆手看着人都退了出去,这才开口:“哦?事情办得也算利索,说来听听。”
“禀告大人,这崮阳团练营原本是有八百余人,分了三个营。大人在崮阳看到的只是其中一营,另外两营早已调到了大佘太镇附近。”王嬴弯着腰,低着头一五一十的说着。
“这消息属实?”谢树棠眯着眼,喝了口茶。
“禀告大人,原本团练营八百余人之事都是摆在明处的。不过倒是两营调往大佘太镇之事,知之甚少。卑职也是有一旧交,从别处使了几钱银子,酒后从那人口中套出来的。”
“可知这两营调往大佘太镇所为何事?”谢树棠追问了一句。
“别的不知,只知这大佘太镇是马家太太的娘家。”王嬴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卑职已派人去大佘太镇了,应该会有消息。”
“不错,办得好。”难得谢树棠夸奖了一句。不过接下来,王嬴的话又让谢树棠的心情又些恶劣了。
“大人,还有一事小的觉得不可忽视。入冬前,这马家从太原、大同各地收拢了一批灾民。其中有伍佰多人编入了团练营。”王嬴的回话依然是毕恭毕敬。
“又编了伍佰多人?这马家想做什么?”谢树棠有些恼火,自己一个管带手下才二百多人,他这团练营居然有千余兵,“
喜欢少爷的奋斗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