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认识秦睿和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桀骜不驯的商业天才。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很少会有激烈的情绪,无论是高兴还是难过或者愤怒,任何情绪的极端对于他来说都是奢侈。秦睿和的好朋友赵阳书曾说,他的这种情况在心理学上被称为“情感缺失症”。
而绘画从本质上来说,却是人们抒发内心难以用言语去表达的情绪的一种渠道。也许,正是在秦睿和心中,始终抱着一份对那些情绪的渴望,才会在潜意识里,对绘画注入如此深沉的热爱。
这会儿,林安夏已经重新打起了精神。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转头笑着对秦睿和说:“既然秦先生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那么只要把它解决了,其他的细枝末节也会迎刃而解。”
“林老师认为,我还有救?”
“说什么呢?”林安夏皱眉:“不就是对情绪比较不敏感而已,这些都是可以培养的。在舒棠美院里,就有专门的情绪感知课。”
“你说的那门课,我还专门去听了一学期呢。也没见着我有什么改变。”
林安夏觉得秦睿和又开始自暴自弃了。对于不配合的学生,林安夏这个刚上任的老师也感到很头疼。但是有责任心的老师可不能轻易被打败。
林安夏一本正经的说道:“情绪感知说到底,是希望秦先生能对周围一些从前没有在意过的事物,给予更多的关心,体味它们身上存在的情绪。”
林安夏抿了抿唇:“秦先生不是个商人么?商人在做生意的时候,一样要有纵观全局的思维,照顾到许多细枝末节的东西。情绪感知其实也是一样的。”
林安夏蹭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拍了拍秦睿和的肩膀:“不试试看的话,就怎么知道不行呢?秦先生真的喜欢绘画的话,就应该对它更有耐心一点。”
秦睿和注视着林安夏,见他一副踌躇满志的小模样儿,心里不自觉地升起一丝暖意。
当初他向宋施源提出,要和林安夏学画画,只不过觉得这个浑身充满怪理论的年轻画家,实在有趣,忍不住就想要多多亲近。
但如今,他好像也开始被林安夏的斗志所感染,对这个玩票性质的教学认真了起来。
如果这个小画家真的能让他亲身感受一把用绘画宣泄情绪的魅力,对于他来说的确不吃亏!他从很早以前就隐约感受到这份艺术事业的魅力,可惜在他打算更进一步去体会时,却失去了机会。
秦睿和深深的看了林安夏一眼,笑道:“也对!林老师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如果和林老师继续学习的话,也许我也能体会到你们艺术家丰富的感情世界,究竟有多么精彩。”
林安夏闻言,眼神闪过一道以为不明的光,心里莫名生起了些许不安。他总觉得秦睿和这个人攻击性太强,在他面前总会不自觉的升起一种令人无所遁形的窘迫感。但很快,他就如同往常一般的劝慰自己,不要想太多,凡是顺其自然就好。
秦睿和一脸认命地拿起水管,拧了拧自己湿漉漉的衣角。眼光狠狠摄向了正在欢乐嬉戏的一人一狗!
没错,他正和林安夏一起,帮那条名为雪松洗澡。
但不知道为什么,雪松好像非常不待见他。只要他举着水管一靠近,那家伙就能奋力朝他扑过来,再把水管叼起扔的远远的。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跑过来捡水管了!
“林老师!我觉得雪松也许并不希望我为他继续服务下去。我看我还是会客厅坐着看电视的好!”
秦睿和阴阳怪气地朝林安夏这么抱怨。
但是林安夏却不为所动。
“那怎么行,说好了帮雪松洗澡,是情绪感知的第一课!才失败了几次就打退堂鼓可不行!”
秦睿和十分暴躁:“是我的错吗?!你看看这只狗,它但凡有一点配合我,我都不至于变成这幅德行把?它真的十三岁了?那可真是身强体壮的老人家,跟年轻小伙子也没有太大差别!”
林安夏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打量了秦睿和一个来回。
忍了好半天还是“扑哧”笑出了声。
的确,秦睿和如今的模样的确狼狈,*的头发搭在头上,湿透的白色衬衫和卷起的西装裤脚,让他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但同样......也滑稽了许多。
好不容易笑够了林安夏,清了清嗓子说:“雪松小时候更活泼的,比现在还调皮十倍!不过,它今天那么对你估计是生气,谁让你给它画得画像不能让它满意来着。”
林安夏让雪松自个儿坐在盆子里玩儿,朝秦睿和走过去,十分自然的牵着他的手往澡盆边拉,“雪松啊,其实可自恋了。它一向都认为自己非常英俊,可是你却让他觉得自己被画丑了,当然要和你闹脾气。你哄哄它就好啦。”
秦睿和愣愣的看着他与林安夏交握的手,掌心微微的温度透过皮肤表层,轻轻敲击着他的心房。他突然想起了在画室里看到的那幅《冥舞》,明明是一个温暖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呢?
现在的林安夏看起来,就和中午的阳光一样耀眼,就像鲜花无法与潮湿的苔藓相联系,明媚的林安夏,又怎么会画出代表悲戚的《冥舞》呢?
等秦睿和回过神来,他已经和林安夏并排蹲在了雪松的御用澡盆前。
林安夏戳了戳秦睿和:“秦先生发什么呆啊。快点呀。”
秦睿和迷茫:“快点什么?”
林安夏难得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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