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一看却没有传言那么恐怖,虽然他们个头是比中原人大上一些,但最起码他们还是个人样,并不是那些下人们口中的虎狼之势。
看来父王说的对,流言一向都是以讹传讹,不可信。
谢清和抑制不住好奇,“他们很厉害吗?”
雍王沉吟片刻,似在考虑如何回答谢清和的话,“厉不厉害不能一概而论的,他们生在草原,放牧为生,身体彪悍,打起仗来是很厉害。”
谢清和睁着一双大眼睛,认真注视着雍王,“那我们打得过他们吗?”
“打仗讲究的是用兵之计,这世间没有绝对的事,也没有绝对的胜负。”说着,雍王温柔的用手大手掌摸着他的头,“也许你现在还不能体会,不过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雍王总是耐心的为他解释每一件事,希望他能够渐渐的长大,并且真正的明白。
谢清和听了雍王的解释点了点头,他一向聪明,从不多问,雍王说过的话,只肖一遍就会记在心上。
这时,几案上,升起袅袅香烟,“破阵乐”响起,乐音铿锵。
祭天的活动终于开始了。
雍王收回心神,温和的对他说,“清和,快看。”
谢清和顺着鼓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舞起,百名舞者披甲持戟,豪情奔放,主舞者是个带面具的男子,腰腹有力,衣袂飘然,英武威风,一舞剑器动四方,全场为之吸引。
谢清和的兴趣暂时被那舞蹈吸引过去。
这是一段大气磅礴,行云流水的舞蹈,在场的人忍不住惊叹,那几个突厥来使更是没有见过如此惊艳的场面。
而就在大家全神贯注欣赏的时候,不远处的小阿史那的双眼微眯,他用带着口音的汉话,说出了他落座的第一句话。
“你们中原就爱这些没有用的花把势,不过看着到是很好。”
阿史那虽为突厥人,自幼却跟随其父与大南朝打交道,会说汉化,还算流利。
今日舞蹈是他在草原上从未见过的风姿,在场的人衣着华美,韵味十足,美不胜收,尤其是那戴着面具男子,起身带起劲风,潇洒自如,使得一手好剑,功夫应该不差。
可感叹归感叹,他岂会不知雍王邀他观礼的本意,又怎么会顺了他的意。
阿史那的话口气轻蔑,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场下陷入一片寂静,唯有铿锵的鼓点,咚咚响个不停。
舞未停,而所有人暗自心惊的看着雍王如何反应。
这时候谢清和才注意到这个人身材魁梧,相貌微狰,浑身都带着一股野蛮的气息。谢清和暗暗把他归为父王所说的逞匹夫之勇的一类。
雍王虽一直目视前方,却未忽视小阿史那的细微表情,听了阿史那无礼挑衅,也不恼怒,不急不缓回道:“中原的文化博大精深,又岂止是单单好看那样简单,你们突厥身在草原蛮荆之地不能理解也是自然,不过其父算是个例外,只可惜……”
小阿史听到家父,面色跟着一沉,他的父亲生前一向喜欢大南朝文化,故而一直主张合盟一事,早些年突厥内部分裂斗争严重,其父便想借由大南朝的力量,在草原上赢得一席之地。为此小阿史那与其父的观点颇为不和,中原人士狡猾多变,不是好相与的,要赢得草原还是需要他们自身的力量。
“家父虽然喜欢中原文化,但他还是突厥人,草原人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
雍王微微擎起嘴角,“那将军的意思,什么才算好?”
小阿史那朗声说道:“男人就应该驰骋草原,想唱就唱,想跳就跳,自由自在,这才不妄为男儿。”
想他们匈奴一向是马上驰骋,幕天席地,哪个男儿不是勇士,怎是这般虚有其表的模样。
雍王挑了挑眉:“哦?听将军这话的意思,场上这些都不能算作男儿了?”
小阿史那双眼斜睨,眼神中带着一股草原雄鹰的傲气,对此丝毫不惧,“我突厥可汗手下,各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若不信可与你们大南朝的男儿比一比!绝不可能输于你们。”
一句话,竟是有些瞧不起这偌大的大南朝了。
雍王忽地一笑,两眼微眯,露出几分骇人的冷意。众人看着他的神情阴沉,都不自觉的在下面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平日谁敢这样无理挑衅他,都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拖出去砍了!
岂知雍王并没有入往常一样发怒,只见他轻轻一摆手,音乐骤然停止了。
空气中顿时弥漫这一种紧绷感,雍王张口声音依然淡淡:“也好,但光比试也没什么意思,没有彩头,倒不如我们来真真正正赌一次吧。”
小阿史那瞪圆鹰隼似的眼,对方既然下了战书,他便更不能示弱:“好啊!那王爷想赌什么?”
只听雍王呵呵一笑,如沐春风般,“那就将定州作为赌注吧。”
一句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让在座的大南朝官员倒抽一口气,就连嚣张的小阿史那也是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
此赌,当真是豪赌啊。
要说这定州市,这几年已经快成为大南朝北边的一块烂疮了,当年大南朝与突厥谈和结盟之初,定州本来属于大南朝的管辖,虽然不大,却位居要塞,属于南北咽喉,故此突厥一直觊觎很长一段时间。停战之时双方拉锯战正是僵持在此地。
然而结盟之后,突厥却对其仍未放弃,近几年骚扰越加频繁,抢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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