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传来世子的笑声,柔庄陪着他笑:“你被我看了,也是这样想的?”赵佑面色骤沉,不假思索地用手指轻敲红木镶螺钿的小桌子:“不该问!”
他手指修长健硕,微弯着轻叩出声,柔庄对着看,突然笑逐颜开:“你何必学父亲?”赵佑对自己手指看看:“我学父亲?”
“是啊,父亲和母亲说什么,也是这样很不悦,就要敲桌子。”柔庄笑得满面是花:“就是你这样,和父亲很像。”
世子把手摊平了:“我是他儿子,当然很像。”柔庄明丽的面颊起一阵犹豫:“我不像母亲,我是我。”
“你当然是你,怎么会像母亲。”世子心中一动,又微微一笑。当然,柔庄是柔庄,她不会是母亲。
幼年的话浮上心头,当年要找和母亲一样的,世子轻叹一声,母亲是母亲,柔庄是柔庄。
无意中转过头,又见烛泪滴下半支,沙漏快到二更,夜,要深了。
柔庄随着他的目光到沙漏上,又涨红脸扭捏坐着。那脑袋垂着,像是大气也不敢喘。她既期盼又羞涩又有担心,圆房用女官们的话来说,是琴瑟相合;用良月和别的过的不好的亲戚们话来说,是混推混搡,恨不能去死。
到底是琴瑟相合,还是恨不能去死?柔庄心里算是交战着,听对面衣衫轻动,世子站起来道:“你先睡吧,我想想还是出去看看。弟弟还小,得让他歇着。我也大了,不能再让父亲母亲操劳。”
不知为何,柔庄松了一口气,脱口而出:“好!”
世子炯炯的目光放到她面上,他负手轻笑:“好?”本来是要出去,现在一步一步走过来。柔庄吃惊不已:“不好,不,你快出去看看……”
这高出她一头的男人身躯几步就到了身前,不见他多快步,只见人一下子压过来。柔庄坐着就更觉得难以抵抗。见那着大红色绣云龙的胸膛过来,径直把她抱进怀里。
“这下子好不好?”赵佑对怀里的这个人儿,柔庄把面庞深深地埋在他怀里,只觉得那气息如麝如檀,把自己萦绕起来。
身子一轻,是世子抱着她往大床上去。柔庄急了:“我还没有洗呢。”赵佑不闻不听,把她放在床上,伏身低笑:“我也没有洗,有什么关系。”
“我还没有卸钗环,”柔庄觉得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她又找出来一个理由。发上一轻,世子几下子就把她的钗环全拔下,乌黑的发丝散在绣鸳鸯戏水的枕头上,柔庄羞红着面庞,人缩成一团,双手挡在胸前:“我……。”
那红唇上不仅有脂粉香,还有别的香气。赵佑真正心动了,觉得自己身子发热。他轻笑着伏下身,亲了亲柔庄的嘴唇。
觉得这味道不错,又一次吻住,这一次还是轻尝浅止。再离开时,柔庄深深的吸着气,她闭上了眼睛。
“准备好了吧?”世子的柔声问道。柔庄紧紧闭着眼睛点一点头,红唇立即被堵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手臂是霸道的环绕着,把她的身子抱起来,胸膛是强硬的,贴紧了她。柔庄只觉得晕晕如梦,如人在红烛中,那烛晕无处不在;又似月光泻地,流遍各处。
房中静悄悄,只有低低的喘息声……。房外传来响动声。
儿双手抱着周期的手臂,周期用脚盘住他双腿:“听房听房,不听怎么行?”佐哥儿死死拉着不让他去:“大哥的房不好听,没什么好听的,你信我的。”
“怎么个不好听法?”周期胖脸上拧着,再神秘兮兮的道:“难道大哥不行?”佐哥儿啼笑皆非:“你才不行!”
周期昂起头:“我怎么不行,告诉你,豆腐我是吃过的。”趁他分心,佐哥儿把他拉后两步:“你吃的麻辣豆腐还是八宝豆腐?”
好好的一片月季花丛,东倒一片西歪一片。佐哥儿顾不上花,只把周期往外面拉:“你洞房时再听不迟。”
廊上有几个人走过来,全是满面笑容地妈妈们。周期急拍佐哥儿:“这是成了吗?”佐哥儿目不转睛看着妈妈们:“像是成了吧。”
“这也太快了吧,哎,佐哥儿,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说书的那个刘瞎子说书,说至少要一个时辰……”周期正贫着,佐哥儿对他呲出一嘴森森白牙:“那刘瞎子他自己能一个时辰吗?”
周期一愣:“这倒也是。”
赵赦在竹架子下石凳子上坐着,听妈妈们来报喜:“恭喜王爷。”对面一个和他对弈,展祁长身而起也道:“恭喜王爷。”
“坐吧,这一棋赢了你,我就可以去睡。”安平王在棋盘上按下一个白子儿,见妈妈们走去对真姐儿报喜。四下里无人,王爷才微叹一声:“养大一个儿子,真是老了老子。”
这一子“啪”地按在棋盘上,展祁目瞪口呆:“这,”赵赦自己一看:“咦,这就赢了。”清风把竹架上的新生绿叶吹起,露出一角月光漏下。
展祁不想离去:“王爷,再坐上一会儿。”赵赦懒懒有睡意:“展先生,且去明儿再来。”展祁抓住他不放:“您让我备的东西,世子可知道?”
“不用他知道,我自己知道就行。你备下来,等我把佐哥儿送到军中去,对了,这儿还有一个没长**的东西呢。”赵赦站到一半,似乎才想起来佐哥儿还没有**。
二更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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