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惊异回身,遇到商少阳坚持的双眸。他一直看到狱卒眼睛里,再说一次:“我要见安平王。”
唯有安平王才能让自己出去,或者说,只有赵赦能进到这昭狱里见自己。
“我要回上面。”狱卒有些动摇,慌张三分。这里关的全是官员,非奉命不能问话,也不能说话。
有的官员是秘密关押,要是和他私自说话,外面有了风声,这说话的狱卒就要遭殃。
狱卒逃也似手提饭桶离开,商少阳绷紧的身子无奈松驰下来。去看自己的新年饭,大锅里白粥虽然雪白,只是一锅普通的白粥,还有那包子,看着白皮胖褶子,掰开是肥肉青菜。
这让人怎么吃!
又不能不吃!
商少阳对着白粥回想,上一次吃白粥的时候,是和小舞私奔的路上。身上还有钱,官道上却没有好馆子,只有白粥一锅,是老农家里开的早饭。
这白粥,和那白粥一样滋味否?
包子吃了一个丢下来不肯再用,白粥还有热气时,有脚步声重重过来,两个面目森森身穿六品服色的狱卒过来。商少阳心中一惊,立即站起来问他们:“有什么事?”
这两个全是大汉,一看就是会家子,面无表情,手放在腰刀上。系着腰刀的腰带上,还有铁链铁铐之物。
没有人回答商王的话,一个人掏出大铜钥匙,打开锁打开门,粗声大气喝道:“出来!”
羞辱感上到商少阳头顶心,下到他的脚底心,他是王爷,不是犯人!这一刻,他愤怒了,要质问时又强忍住。
话要出口时,他想起来这是京里,不是自己的封地上!
一个狱卒在前,一个狱卒在后,形成看押之势,把商少阳带出来。
外面有大树参天,有红阁班房,几个官员往这里走,在他们身后是提着食盒的家人。
“老王的案子过年应该可以清了,听说还是官复原职。咱们今天同他多吃几杯,贺新年也贺他洗清冤情,问问他这昭狱里,他呆得喜不喜欢?”
商少阳默然心想,果然这是昭狱。没有一般大狱里的脏、乱和莫明难闻气味,大树积雪,忍冬长青,颇有几分景致。
他心中苦笑,这一回进京,宫里景致也看了,昭狱里景致也看了。
“快走!”流连时脚步放慢,身后狱卒毫不客气地狠狠推了他一把,商少阳踉跄过一跃站稳,能上战场的功夫显露出来。
狱卒们视而不见,只是再催促:“不许乱看!”
带着他来到类似签押房的门外,这里直挺挺站着两排狱卒,狱卒直站到门口台阶下。台阶上站着四个家人,都年青又熟悉。
商少阳微有喜色,这四个人,是赵赦的小厮。
赵安不看他,只对押解过来的狱卒点一点头:“这里候着。”转身进去通报,好似安平王此时把这昭狱里当成他的中军大帐。
片刻后出来,对商少阳道:“王爷有请!”随着这说话声,商少阳的面庞一下子红了。王爷有请?此时自己是阶下囚。
房中不仅赵赦在,还有几个官员也在。商少阳自到京中,也力图结交不少人。见这几个人他全认识,在酒宴上见过,是几个给他统称为刑部管的官员。
此时他们肃穆站在赵赦身前,赵赦正在吩咐:“去吧。”官员们目不斜视走开,没有给商少阳任何一个眼神。
商少阳不由自主看了他们,自己关在这里,这些人肯定是全知道,可是从没有现身过。
结交和看清一个人,不是数场酒宴上就可以做到。
对着他们背影看得有些伤心的商少阳,转头遇上赵赦冰冷的眼神。自和安平王生分后再见到,赵赦还是客气的。
只有今天不一样,他是冷若刺骨,又刮面如刀的眼光。商少阳眼眸垂下又抬起,羞愧的道:“我也不知道。”
怎么到了这里,商王关了这几天并没有想明白。
“殿下喊我去骂个狗血喷头,说你是我熟悉的人。”赵赦很是不耐:“听说你在狱中指名见我?”
商少阳大惊,尽力捕捉赵赦话中的信息:“是哪一位殿下?”赵赦更是不耐烦:“颂殿下,”商王两腿颤抖几下,战战要倒不倒。
安平王眉头挑起一抹狐疑:“怎么,你倒还不知道?”商少阳苦笑中带着愤懑:“我怎么会知道!”
安平王对自己并没有说过。和赵赦生分的商少阳突然恼怒,你难道不能早早说一说。
见他还有怨言,赵赦倒笑了,嘴角边有一抹子笑容半带轻视:“颂殿下一年前侍疾入宫中,你总是知道的吧?”
“啊呀!”
这一声惊呼从商少阳唇中逸出,他举手在自己额头上重重拍击有声,对赵赦的愤懑立即没有,眼中全是懊恼。
颂殿下是太子年纪最小的皇孙,与清源王一样全出自于太子妃。颇得皇帝宠爱的他,侍疾入宫毫不显眼,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看上去也合情合理。
一年以前就进宫,宫中并没有额外宣告,商少阳观察了半年以后见无异样,只把他当成侍疾的皇孙。
现在听安平王说起来,新帝是一年前就入主宫中。商少阳难言地看着赵赦,你总是知道的,你身为主将,听命京中哪一位,你是明明白白。
此时怎么指责安平王,商少阳想到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全是与赵赦毁盟的事情。他双腿一软,跌坐在一旁椅上,颤声道:“王爷,我是清白的。”
“我对殿下也是这样说,殿下让我来见你,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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