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儿,你也来跪下,”霍山王在赵赦走过来的一瞬间,心中转了千百种心思。这不是长平一个人的祸事,而是整个霍山王府的祸事。
过去犯罪,常有连坐和株连一说,不可能长平受责,霍山王府还是光彩的。为了长平的一条命,也为了霍山王府眼前能少几分罪责,霍山王下了这个决定,也做了出来。
他拉着儿子,神色中多了几分恳求:“来求王爷,求他救救你妹妹。你妹妹,吃了太多的苦头。”
提到长平,项林黯然神伤。老父跪下去求赵赦,项林面上好似生生被剥去一层皮。再听父亲的话,他艰难的张张嘴,艰难地对赵赦看看,无力地垂下膝盖,轻轻一声响,是腰间玉佩打在坚硬的雪地上。
项林,也跪了下来。
父子两个人同时跪下来,赵赦才惊醒了。急忙急步过来双手搀扶:“老王爷,小王爷,不可如此,折杀我了。”
霍山王抓住赵赦手臂不起来,眸子里没了往日的冷漠,没了往日的不悦,全是一个父亲的心痛:“求王爷救我女儿一命。”
面对父子的跪拜,安平王在心里骂,救你女儿一命,不就是救你霍山王府!心里往日怨恨一一闪过,嘴里还要来安慰,是忙不迭的答应:“有话好说,请起来。”
“砰”地一声,项林也豁出去了。雪地里,重重地给赵赦磕了一个头,再接着,磕了第二个……
旁边的太监吓得话也说不出来,而赵赦是真的急了,急急道:“这让人看到,会怎么好。”霍山王父子,要的就是让别人看到。让别人看到他们在长平的事情上,是多么的尽心。
有一个太监机警,说了一句:“殿下回来了。”
霍山王父子这才起身,而赵赦松了一口气,他甚至取出丝帕,在额头上拭了几拭,让人看着,安平王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琉璃瓦下衣角闪出,颂殿下慢步踱来。宫门前站定对三个人定定看看,像是要先看出不一样的端睨来。
一个太监小步过去,低低回过几句话,颂殿下嘴角边有一抹子讽刺,淡淡对雪里跪下行礼的三个人道:“进来吧。”
宫幔低垂,殿下的面色不比宫幔垂得低,他沉沉面容看着三个人,冷冷道:“想必我没有回来时,你们已经商议过了。安平王,你是什么主张?”
霍山王和项林不无忧愁的看着赵赦,赵赦回道:“殿下,眼前安抚为主。突厥虽去,残部犹在。臣结盟于草原上各部,就是依靠他们歼灭散落残部。而今,安抚扎那为主。”他诚恳道:“这事,唯霍山王爷可以承办得好。”
“他?哼,”颂殿下去了这一会儿,想来不是疑心大作,就是为霍山王下跪而觉得不屑,他鼻子里出气,冷淡地道:“霍山王,你的意思呢?”
在雪地里跪拜赵赦的霍山王,是心中早有主意。见赵赦把自己引出来,忙道:“回殿下,臣还有三个小女没有出嫁,愿许其中之一安抚扎那一族。长女长平性极顽劣,臣有疏于教导之罪,请殿下念及长平身受苦难,降罪与臣吧。”
“你的女儿,不是个个都如此吧?”颂殿下冷目斜斜问出来,霍山王叩头不止:“再有此事出来,请殿下重重治臣之罪。”
项林也跟上来叩头,他是泣不成声:“臣愿代妹妹领罪。”赵赦也上来叩头:“殿下,唯安宁为当前大事。”
对着这三个人全这么说,颂殿下揉揉头痛的额角:“如果再嫁一个能安抚的话,我也不追究了。如果安抚不了,”颂殿下提起厉声:“我就不客气了!”
见霍山王父子只会磕头如捣蒜,颂殿下更没好气:“这嫁妆,你自己出吧,名头儿,还用和亲的名头。”
赵赦上谏:“殿下,格木顿一族和亲两人,章古那里如何安抚?”颂殿下本来没有想起来,被赵赦提醒了。
霍山王咬咬牙,赵赦虽然帮忙,刁难他也不会忘记,而他提出来的,是一句不可以驳回的正经话。
“霍山王,你说应该如何?”颂殿下又把难题抛给霍山王,今天他气得狠,如果不是还没有登基,杀不杀人还不一定。
项林看着父亲为难,他也跟着揪心。可怜巴巴地看看颂殿下,再看看赵赦,突然只会叩头:“殿下,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妹妹。”
“咄!”颂殿下大怒,喝得项林不敢说话,气得更要咬牙:“这是本朝的大笑话,后来人,也要嘲笑的!”
霍山王咬咬牙:“回殿下,臣一门深受皇恩,臣女也理当担负和亲责任。臣有三个小女没有出嫁,章古汉那里,也给他一个。”
霍山王府,由此更要丢死人。
赵赦却不答应,他回奏:“殿下,臣从来不赞成和亲。家中女眷,全是千珍百宝深闺长成,虽说和亲自古有之,臣也觉得耻辱。男人们,理当提起责任才成。”霍山王面上一阵发烧,安平王他到底想说什么?
颂殿下也奇怪:“你的意思是?”赵赦道:“章古也曾有意来京中求亲,是臣斥责了。我汉朝娇女,怎是莽汉子可配!臣赏他金珠,命他自己去寻。格木顿来京中求亲,臣当日也曾反对,奈何霍山王爷一意独行,”
霍山王和项林又一起被损了一下,面上齐齐的发烧。
“而今,扎那一人和亲两位郡主,有损我天朝威严。再随去一人,要么相赠为妾,要么治长平公主之罪,贬为妾侍,这就应该可以安抚章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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