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懂吗?
一时的冷场,真姐儿也不着急。取过雕喜鹊登枝桌围小桌子上滚热的香茶呷着,给了他们一个缓和的时间。
香茶呷过两、三口,真姐儿不再客气,绷一绷面庞,闪一闪眼睫看过去,明亮的眼眸里,多了威严。
管司农的萧大人是路上商议好第一个回话的人,此时觉得禁不起王妃这眼光,不由自主起身回道:“今年大雪成灾,压了近三分之一的冬苗。去问过老农们,这雪大了虽然好,太大了也伤苗。不少新出的青苗都被冻死,明年的春耕,还是要抓紧才是。”
“怎么抓紧呢?”真姐儿不容他溥衍,表哥让自己学习,这正是学的机会。萧大人被一层一层地问,这才回答道:“天虽然冷,却是农人闲的时候。按王爷去年说的,农人闲的时候,让他们多有副业,多开集市做营生。不论钉耙农具还是包子馒头全入集市,让他们农闲的时候不闲着,多多调动挣钱的积极性。”
真姐儿不满意,候了一时见萧大人没有下文,略带不悦地道:“大人,你有些话,是藏到几时?”萧大人吓了一跳,大人们都吓了一跳。萧大人不得不回话:“春耕种子过年已经发下,按王爷说的章程,冻伤一亩地,补种子若干……。”
这长篇,这才扯出来。
听过,真姐儿还是夸了一句:“不错。”让萧大人安坐,再问小陈大人。一一问过,已经是近中午,还不见王爷回来。
大人们又偷偷互相看看,王爷,在哪里?王妃听政务,她听得懂吗?就算她听得懂,她回王爷,会不会回错意思?
“汪将军,我看过你呈的公文,章古这一年里,是怎么回事?”真姐儿最后找上的,是汪立信。汪立信也是怀着狐疑,王妃听这些?她听得明白?
既然问,不得不说出来:“章古是王爷亲近的,允他收附四方散乱部落……”王爷在哪里?真姐儿听过,用好听的嗓音只说一句话:“太由着他了。”想打哪个就打一个。真姐儿对于章古爱女人,是有先入为主的不喜欢。
大人们都屏气垂头不说话,汪立信小小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过,才觑着王妃面色小心提醒她:“这是王爷历年一直许他的,历年来,王爷并没有说什么。”
真姐儿听出话意,只是睨了他一眼,汪立信闭上嘴,听王妃淡淡道:“我知道。”说的,就是表哥太由着他,并不是说将军们,私下里放人情。
大家一起闭嘴,不知道王妃等下,还要反驳王爷多少。眼中一起有疑心,王爷不在家不成?是以王妃趁着这个机会,要在书房里作乱。
真姐儿当看不到,官员们以后,要多多熟悉自己才行。表哥是表哥,真姐儿是真姐儿。两个人有着共同的意愿,都是希望四平八稳守江山,但因为思绪方式不同,在有些事情上,肯定会有差异。
这一会儿,真姐儿对赵赦也说出来过。
沙漏快指到午时,真姐儿喊赵星进来,当着大人面交待他:“王爷要留客人们用饭,早起儿我才看过,你再去厨房上看看可齐备。若齐备,是时候安排送去。去对王爷说,不要由着喜欢,就一个劲儿的跑马,殿下们,还是请他们玩一会儿歇一时的好。”
赵星去过,大人们又要互相交换眼色。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变相暗示王爷在府里,王爷不见他们?王爷从此以后只嬉游去,把政事全由着王妃胡闹。
汪将军犹其犹豫不决,章古是王爷多年树立起来的,闻说皇上要打大仗,这里面,需要章古许多。王妃现在说不由着章古,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怀柔二字?
“赵辰,”真姐儿不理他们,又喊来另一个小厮:“给大人们安排午饭,带他们去住处歇着。”大家一起看小陈大人,小陈大人虽然不愿意这时候得罪王妃,为公事,也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王爷在府中?”
王妃轻描淡写:“在同太子府上三位殿下、灵丘王世子和小王爷们、霍山王世子、礼部里秦大人在赛马。你们累了,去歇着吧。”
大家出来全是闹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王爷不管不问,大老远把人从西北弄来,然后让王妃见见?
真是太奇怪,而且不让人心里放心。
带着疑惑,官员们去了。
书房里,权大人进来拜见王妃。几年没有见,权大人发上已经生了白发。要知道他,也才三十岁没出去几年。
真姐儿含笑:“你要留在西北,王爷和我想想,今年还是让你回京里来,你家人亲戚在京中,过上一个年要是还愿意留在西北,再从吏部里调去不迟。”
“多谢王爷和王妃关爱,我意已决,愿意留在西北。”权大人恭敬回过头,明白王妃所指,心中万丈恨冤和万丈的委屈,排山倒海而来。
他本来不愿意回京过这一个年,后来想想那个贱人听说在京中没有廉耻,自己虽然从此和她不共戴天,不过不去羞辱他,权大人也觉得这口气难咽。
而真姐儿对赵赦进言:“到底还是一家人,权夫人过得不好才会在外面私会人,我虽然不是让权大人顶着绿帽子去夫妻和解,不过让他进京来,让他们夫妻好好相会过,一切事情谈得清楚明白,再去西北,也免得心中有挂念。”
赵赦当时是一哂:“哪里还有挂念,妻子如此,再有挂念的,还叫男人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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