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儿微嘟了嘴:“这人糊涂,后来呢?”赵赦回想往事好笑:“我当时是不懂菜价儿,不过我走以前,袁将军特意交待我从街上问问菜价儿,”
真姐儿忍住笑,表哥这个世家子,骑马戎装从街上问菜价儿。赵赦提起惨死的上司将军袁厉,是面色又沉下来:“我说你不发青菜发萝卜也行,我才问过,萝卜一斤几文,不用担心烂掉也好运,就是冻萝卜,也能将就着吃。”
他冷笑两声问真姐儿:“你知道他当时怎么说?”真姐儿摇着头,去掉头盔的发上钗环跟着晃,佑哥儿也随着母亲,把小脑袋晃几晃,以示自己也猜不出来。
“他当时对我拍桌子,说萝卜一斤几文,大冬天运上去一斤运费要几百文,说我们就知道要吃要喝,不知道百姓们艰难。”赵赦把真姐儿给自己盛的鸡汤几口喝完,品一品唇舌间的香味,再道:“我差一点儿没拔剑宰他,把这官司一直打到御前。”
和伍家的梁子,就是这样结下来的。
真姐儿听得入了神,表哥入军中,倒是什么苦都吃过。她对着也听得入迷的儿子看看,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又被碰撞一下。
赵赦让佑哥儿随士兵出操,做母亲的真姐儿是觉得他还小。现在听到赵赦说这些,真姐儿是明白佑儿有父亲在前,在军中还算是生活在福窝里。
赵赦在回想往事,真姐儿在想心思。佑哥儿忍了几忍没忍住,问父亲道:“后来呢,父亲有没有大萝卜吃?”
“有,再不给人人看不见,夜里全可以跺成饺子馅。”赵赦说过,佑哥儿对着自己面前汤里的白菜素然起敬,喝得很是认真。
这一棵青菜,原来来得这么不容易。
真姐儿微微笑,她私下里也听人说过,说跟着王爷打仗,情吃情喝情厮杀,别的不用烦。当时真姐儿还纳闷儿,现在更为深刻的理解打仗不容易,后面军需安排不缺,也是不容易。
“最后是谁发了话给运的?”真姐儿挟一筷子玉兰片,嚼着那清香问赵赦。赵赦一笑:“他对我拍桌子,皇上对他拍桌子,骂他笨蛋,说一两银子一斤也得往前面运。”
真姐儿莞尔,皇上多年用兵,看来也是懂行的人。
吃过饭赵佑叫上父亲的小厮出去玩,世子爷在军中最喜欢的,就是畅通无阻。将军们为喜欢他,为奉承王爷,都争着把世子驮在肩膀上。
威风凛凛的赵佑说一声向东,下面的人就往东,说一声往西,下面的人就往西。玩下来再去听士兵们吹牛,和士兵们比吃饭比撒尿谁更远。
赵赦让真姐儿不要管,这就是军营生活。佑哥儿虽然小,以后也是要到这里来。早些适应,早些好。
大雪又下了一天,佑哥儿每次回来,都带着一头汗水和一脸的笑容。他的小战甲在他身上更加的合身,好似他的衣服。
不像母亲真姐儿穿重重的战甲,还像是扛着沉重的东西走路。
知道世子心思的花开又病倒,世子得已又睡到父母亲床上。赵赦一天也有半天不在帐篷里,晚上用过晚饭更是早早出帐篷,要巡营要看哨兵,要在大雪渐下的日子里,看看没好的伤员,看看新当兵的人冷不冷。
新兵不如老兵,老兵是过冬东西准备得当。
带着一身寒霜回来,佑哥儿已经被母亲哄睡。他白天精力充沛东跑西颠不肯午睡,到了晚上是很哄的孩子。
真姐儿已经换上寝衣,或粉红或鹅黄或浅碧,柔滑的丝衣衬上她晕红的面颊,总是面颊之柔嫩,胜过身上丝绸衣。
儿子睡着,大人们要干什么?绝对不是吹灯,猜谜儿。
小厮打来热水在外间,赵赦擦洗过,换上千层底的老布鞋过来,往往就看到真姐儿最动人的一面。
低低的呢喃声,火热肌肤相接中,一声一声温柔的轻喊着:“真姐儿,真是个好孩子……”烛火早早就拨得暗暗的,只有一点微弱的光芒照在烛台方圆处。
汗水伴着细细的呼吸,或急促或舒畅,旖旎中有闪着珠光的珍珠色肌肤,也有健壮有力却温柔相拥的手臂。
“呓……”光着屁股睡的佑哥儿翻了个身子,像是被惊动。相拥着的两个人立时不动,真姐儿面庞紧贴在赵赦胸前,赵赦嘴唇停留在真姐儿发间。
天地似乎都为之静止在这一刻,直到佑哥儿没有动静,被吓到的这一对夫妻窃笑过,不老实的手又游走在丰腴的身上,醉人的红唇又滑动在健硕中。
“啪”一声轻响,佑哥儿一只手臂打在母亲光滑的背上,人也随着贴过来。真姐儿面庞贴在赵赦身上,后背是儿子的小脸蛋子紧紧凑上来。
一动不动又维持一刻钟,赵赦不依不舍的放开真姐儿,着身子把儿子抱回床里面。给佑哥儿盖好绣被,赵赦再回来时,娇羞的真姐儿躲进被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来,表哥这一次小心再小心,”赵赦正在兴头上,好哄着把真姐儿挖出来。这一次轻手轻脚好似偷情,这是赵赦从没有过的感受。
他就是有夫人们,也全不是有夫之妇,是以从来没有偷情之感。为防儿子,要小心谨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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